没先到他到抢先占了七盘岭,我本来还想在七盘岭伏击张献忠,现在看来是泡汤了。”
阮见侠道:“那怎么办?”
白云非苦笑道:“那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先拖一下时间,免得张献忠发现我们庄子里的人正顺江而下。”
阮见侠道:“他没有水军,就是发现也奈何不了。”
白云非道:“就怕他会封锁河道,那就糟了,我们先在这里吸引他的注意力,除了能够让庄子里的人安全撤退,还能让那些百姓安全逃到成都。”
阮见侠点点头,道:“说的对,你有什么主意吗?”
白云非摇摇头道:“回去再做考虑。”
两人回到绿柳山庄的大厅时,阮见侠的几个手下已经等在那里了。
两个劲装的青年男子,向阮见侠一拱手,其中一个高瘦白净的说道:“庄主,张献忠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南边的峡谷外。属下按照白公子的指示,在峡谷上插了几面旗帜,又放了些头巾在草丛间。他们现在还不敢入峡谷,正四散人手上山察看。”
这两个是阮见侠的亲族,高瘦白净的叫阮东林,黑一点的叫阮西塞。
他们在上次的守卫战中见过白云非,对他很是敬仰。
这次白云非特意让他们两人带了500庄丁去南边故布疑阵,减缓张献忠部队的行进速度。
阮西塞提议道:“现在我们既知张献忠的人在峡谷外,不若暗潜过去,趁着黑夜来个偷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阮见侠道:“这事太冒险了,张献忠善用兵法,必会派人密切监视。对方人数又是我们的十几倍,很难有胜算。”
白云非道:“现在李自成、张献忠两路人马分进合围,估计兵力超过10万,我们这2000人简直是螳臂挡车,没必要留下来送命。”
阮东林道:“不若我们立即连夜离开,留下空营,到他们发觉时,早追不及了。”
白云非点头道:“走是走定了,但怎么走却要从长计议,两千人的队伍,纵使行动迅速,只要暴露方向,迟早会给他们追上。”
阮见侠点头道:“最糟是我们无论往西又或往北,都必须先把他们拖上几天,不然才离开的船队必然给他们追上。”
众人都是默然,外面的风大了起来,黑夜里的杀机亦更浓重了。
白云非突然说道:“这样吧,你们马上安排人手把庄子最外围的哨塔里都摆上稻草人,前面的防御工事、木墙和栅栏都浇上灯油,下面堆放柴草。还有庄内所有房屋的屋顶都给铺上稻草,房内和广场上都浇上灯油。”
阮见侠道:“如果对方火攻,我们庄子不就成了一片火海。”
白云非苦笑道:“是啊。为了拖延时间,也不得不如此了。”
阮见侠道:“那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办?”
白云非看了在场的众人,说:“大部队由庄主带领马上离开庄子,从西面绕过去,想办法烧了张献忠的后营粮草,然后迅速撤退往江南。”
阮见侠一怔,道:“那你呢?”
白云非笑道:“我留下来带人坚守。你去下面问问,有谁自愿留下当
死士。我要拖住张献忠的大部队一个晚上。”
众人都是看着白云非,阮见侠激动的说:“你带人去袭击,我留下来。好歹这山庄也是我们家的。”
白云非笑道:“你有把握能困住张献忠一个晚上吗?”
阮见侠一怔,沉默了。
最后当然只能由白云非留下来,阮东林去外面召集了人手,共有230人愿意留下来和白云非一起。
阮见侠走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有手下那么多人在,他估计就要哭出来了。
白云非目送大部队离开,遂回头看了看留下的这200多死士,苦笑道:“大家先回去吃饱睡足,准备好弓箭和兵刃。两个时辰后在这里集中。我们要为庄子里撤出去的几千老弱妇孺至少争取一个晚上的时间,只要等船队出了四川,他张献忠就是追也来不及了。”
为首的一个叫阮北涛的青年男子道:“白公子放心,我们这些人都和张献忠有深仇大恨,一定拼死一搏。”
白云非点点头,就领着众人进入了绿柳山庄正中央的石堡休息,自己则上到了石堡的最顶层,向远处望去。
这石堡历经几代人的修建,共分三层,是座前后左右约三十步的堡垒。
内建有石梯贯通各层,墙身开有射箭的小窗孔,最顶处是座了望台,把堡垒的高度延伸至高达十几丈,仿如石塔。
特别是厚达几尺的坚固城门,足可抵挡擂石的猛烈撞击。
四周尽是一片空地,确有傲视天下的慑人气势。
他默默的打坐运功,准备迎接下面的苦战。
白云非虽然自幼学习过兵法,可那也是纸上谈兵。
几个月前,第一次在绿柳山庄击败张献忠的几千人,也是运气占了多数,如果没有及时到来的那场雨,他恐怕早给张献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