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在这种地方,你又清高给谁看,不要脸的东西.”
夭桃闻言也真是停下了脚,面无表情的冲那隔间一看.其实,这楼内的大多数人都吃过夭桃的鳖,富贵的恋着他的身子,却得不到,没见过面的就造谣夭桃摆架子不待客,故而现下并无一人出面解难,都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其实,我也想看看夭桃这场戏,但是,无奈,我有了不得已出手的理由.
我的月牙儿.
月牙儿似是联想到了自己的出身,那人的话语针针刺在了自己的心上.不由面上一沉,把个眼泪儿也痛煞了出来.我叹了一口气,知道他的心思,既是感痛自己的身世,也是替那个夭桃同病相怜.摸摸他的后脑,俯身吮掉了他的泪珠,兀自安慰起来.身边的人因为我未曾说明月牙儿的身份,所以都有些不解,我并不多作言语.
隔壁的那个谁还在冷嘲热讽,无非就是青楼里的人有多下贱,身份有多低微尔尔.月牙儿听后更是抽噎不停,我扶上他的背,在小茶几上抓了几颗蜜饯,运上力,往帘子一打,待竹帘上透了几个洞,那边也嘶锐的尖叫起来.除了我们这一座儿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本来那人骂的正欢,却不想现在倒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似的哀号起来.
许是受了力,本就随意一挂的帘子不堪重负,就整张儿的脱了下来,我这才看清了来人.
哇靠!这不是猪八戒他二舅吗?
只见那人生的是体格特异,倒不是臃肿,而是那个大肚子,实在是让人以为堆了一腔子屎粪而不可排泄,那张脸,呵呵,你好,猪同志!
他被人围着照应,见帘子一落,倒有几分智慧,猜出了是我这边的人出手,“你们......敢打大爷......来人,上!”,他身边的人一得令就都蜂拥而来.
而我在猪二舅发飙之前一只手急着喂亲亲蜜饯,“快吃,快吃,别浪费了.”,鬼使神差的也给兰络秋塞了一颗,他讶异的含着,并不见动嘴.
此刻,见人都冲着这边来了,我就随便“撒”了一下果花,来人也就全倒地了.
楼层的护栏本就是透空的,所以上下发生的事都看的清,众人才疑惑猪二舅为何嚎上了,就见到这一幕.而那夭桃也引目而视.
慢慢的站起来,小心避过满地的伤兵,一步一步来到了猪二舅面前.猪二舅没想到来人竟是有功夫在身的,还轻轻松松就把自己得力的打手给废下了.他吓得从椅子上一屁股掉了下来,挪着屁股用手支着往后退.“你......你别过来啊,别过来,我喊啦,我喊啦,来......来人啊,救命啊.”
听到这一袭话,我脸色呆滞,止住了步子,“靠,不要把老子说的像是要□你一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摆脱你不要玷污我名声好不好.”
话锋一转,面对着他,眼看向了虚无,话却是说给这在座所有人听的.
“听好了,这人之一生,始从坠地,父宠母爱,饱食温衣,间而长大成人,或荷锄田间以兹劳力,或寄情山水结朋交友,或苦读诗书以搏功名,再而,及至龄岁已足,娶妻嫁夫,从此便过得个清净室内,弄儿家喜,可乐终老,一生便足矣.”头转向了众人所在,声音却是更为高昂,“这样的人生,谁不想过,谁不想要,却偏偏这世道总违人愿,家国人和总有不得意,为生活所迫﹑为情势所逼,把自己的身子苦了出来.若可以,谁又会愿着自己做些伺候人的差,谁又不愿安乐一生.天生下贱么?呵呵,人都一样,若真是天生,便个个都是下贱的.而且,同是买着些家什,只因别人出卖的是身体就贱了么?就低人一等为人所耻了么?呵呵,那么,这些雅士们在享受这所谓不洁之身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若真是污水臭泥,雅士们自己怀抱身欺,还干净的了么?这侍人一职,虽难登大雅,却实实在在是劳力养活自己,尔予我取,天经地义,有什么可耻.倒是一些人,明里说着亮堂话,背地里却不知犯下了什么勾当.可想而知,这世间最脏的不是身沦了风尘的人,而是心沦了风尘的.干净?呵呵,下贱?哈哈,可笑,可笑,在座的又有哪个能拍着胸膛担保,不曾做过腌臜事,不曾动过坏心思.哼哼,别以为穿了身锦衣,便当自己是明亮人.这世上,他娘的又有几个是干净的,都他奶奶的别五十步笑百步.”
一个十三四的少年,玉面容冠,负手而立,那睥睨天下的神采是那么的耀人眼目.这番话,道出了隐藏人心却不为人所讲的暗事,人人都清楚,个个都知道,却又有谁真的去说明道白吗?没有!如今摊了亮话,把个人心的隐恶放到光下,自是引得人们一阵好思.幸而,来这楼内的多是一些颇有些身家的人,受过书教,知晓些廉耻,如今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倒都深思着.
良久,只听到几声,说得好!便有些人朝我做了一揖,愧着脸走出了门,渐渐的,人声四起,又没了刚才的宁静.
我这番话,不为别的,就为了告诉月牙儿,别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所顾忌和自卑,要不然,我才懒得管呢.
突然,怀中多了一个温暖,月牙儿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