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徵兆,不用招呼。难怪丈夫
说自己村家家都很熟,人人都透著亲热。串门方便,自己家人不住一块,从小跟邻居
一块玩、聊。出了门,村里人就是亲人。
丈夫甚至跟自己说起,他的初恋,从小是睡一张床长大的。小学、初中都同班。
后来在外打工,嫁得老远。
丈夫说的那个初恋,在车上,张艾就猜到了,就是那个叫静香的女孩,眼前这个
静心的姐姐。
“嫂,你叫什么名字?”虽然一路同来,张艾却跟静心很少说话。此时见这个女
孩忽闪著黑眼珠子,等待的表情。张艾实在不能把她跟刚才那个当众替人**的女孩
联系起来。
静心在等她回答,旁边那个男孩更是僵了表情在听。
“张艾。”
“咳!张艾嘉?名字像,长得也像!你说是不是?”女孩撞了一下身后发呆的男
孩。男孩赶紧吱声:“是……!”眼睛发出光,烫到张艾脸上。
他现在有些笨。张艾心里一瞬间柔情,随即丢开。
在城里,就老有人说自己长得有些像张艾嘉。柔柔的面容,像有一层淡淡的光辉,
嘴唇稍稍调皮,突显了暗含的个性。
真的像么?
张艾的思绪被打断。安排她晚上住宿的人来了。婆婆说,刚好弟弟去丈人家拜年
了,这间新房刚好让出来。两个刚好。
“那弟媳呢?”张艾问。
“找姑娘挤!”
“有没其他空房?”张艾觉得不好意思“有是有,太简!”
简陋点好,乾净!说实在的,这个屋,看著鲜艳,低俗且不说,那床单皱得那样
……张艾想到这里,呆了一呆,不敢想了,在心底羞著自己。
那个“简”屋,得穿过许多楼道,楼道两侧都是房间,什么声音都有,这边喊一
声,那头远远应过来。扑面而来一股混沌的群居气息。
“我们这闹热,方便!”
语文老师张艾想了一想,原来“闹热”是热闹的意思,方便则指的是串门。
张艾进屋看了看,走出来。来到村子坪上。忽然想起,自己记不清刚才那间屋是
在第几幢、第几间房了。没人领著,待会肯定回不去。
六、酒席
“连华昌——!”
在坪上听到别人用一种高亢的声调喊自己丈夫的名字,有点怪怪的感觉。特别是
三个字中间的断音,每个字都用尽了力气,砸在人胸口上,鼓荡起血;针进人心里头,
尖刺生疼;尾音则直扎人耳膜!
却被喊出了一个丈夫。
朦著睡眼跑出一幢楼的丈夫,先看到了坪上的妻子。走过来了。
那喊人的汉子白忙一场:“你们玩,你们玩,陪媳妇么!”估计他原想叫连华昌
打牌、赌点钱的。
丈夫和妻子一块走在村里。
午后的村庄,零零落落,拜年的人来来去去,捎来亲喜,带走叮咛。好一阵子,
村子闲著,几只狗在跑来跑去,追逐、戏闹,成了主角。偶尔从一个角落传来一声鞭
炮声响,炸出几个小孩,又消失在楼群里。
“咚!”
村里响起一击鼓声。砸著胸。
“咚!咚!咚!”
单调,沉重,一击比一击沉,心随著鼓点跃出体外。那鼓声把血召唤。
“咚呛咚呛咚咚呛!咚呛咚呛咚咚呛!咚呛咚呛咚咚呛!”
配乐响起来,杂著鼓点,整个村庄顿时给吵得沸腾了,热闹欢乐四面溢开,洋洋
洒洒,热情奔放,甚至要流出村口,传向远方。
张艾给摄住了,心里停著感动,说不出话。体内深处的激情给解了穴,很想狂一
回。
锣鼓声就在不远处,隔著一道墙,看不见,听著扑耳。那被淹没的鼓点,从众多
声音里透出来,不屈不挠,守著誓约,以固定的节奏捶著张艾胸口,接著传向全身,
然后,一下一下砸著她的下体。她感觉自己的**,在随著鼓点的节奏翕张。
张艾要背弃丈夫,随著那鼓点而去!由著它捶打,让它热热的洪流淹没,烫著心,
奔著血,烧透脸颊!
终于,声音渐渐缓了下来,变得零落细碎,拾掇不起。
锣鼓声消歇了,还给村庄以平静。张艾有些淡淡的失落,似乎心被情人带走。村
庄此刻暗了下来。
不时有人来请吃饭。都给丈夫谢绝了。村子里鞭炮声渐渐密集,响一歇,代表一
户人家开始吃晚饭。
村庄的面容模糊起来。四面的山,失去了颜色,却现出了躯体的轮廓,也许这才
是它更为真实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