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钗环首饰,一旁的衣箱里还有一个荷包,是当年程嬷嬷亲手绣给聂老伯的,那荷包的底下还绣站一个聂字,上面绣着白色的莲花,我当时一看便隐隐猜到了你们三人的关系......”
“紫烟姐姐,这事儿还请你原谅,因着你没有跟我说起这些事情,程嬷嬷的性情又是宁折不弯的,我若多事怕是会引起反效果,更让程嬷嬷恨怪聂老伯,所以我当时虽知道了你们家的这私事,但是却仍装做不知道来应对,这是我不好,可是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好,还请姐姐原谅我瞒了你这些时日,别生我的气吧?”
程紫烟哭声稍歇,道:“我又不是那不懂理的人,怎能怪起妹妹来?我知道妹妹是一心想着我们一家团聚的,所以才在那次迎客来的猜谜会上故意让我们父女见上一面罢,我那时还只以为是凑巧,现在听小桃妹妹这样一说才明白,原来那都是妹妹故意促成的.....实话跟妹妹说,那还是我第一回那样近的跟我.....跟我爹他面对面呢......”
说完,又用帕子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小桃知道这种事情摊到谁的头上也够人喝一壶的,何况还是个年纪不大性情温顺的程紫烟,因此见她哭也不劝,只让她哭个痛快就是,那样心里的委屈倒能发泄一番呢。
于是两个姑娘便对坐着,一个哭,一个瞧,半晌没说话。直过了有两刻钟,程紫烟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却终于觉得心里敞亮了些,便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朝小桃笑笑,道:“妹妹莫笑话姐姐,我平日里不大爱哭的,实在是因这件事情是我的一块心病,刚才哭了这一场,倒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不那样憋闷了。”
小桃笑道:“姐姐说的是,我曾看书里说过,人若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必得说出来闹出来才好,哭也是一种好办法,若是硬是憋在心里是最容易上火郁结,非生场病不可。再说了,人遇上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姐姐这事虽你看来是难办的,但是我觉得也不是没有法子可解,姐姐不必每天为这事儿发愁,没有过不了的山趟不过的河,不过费事点就是了。”说着,便将茶水推到程紫烟面前,让她喝。
程紫烟喝了口茶,叹口气道:“妹妹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其实这事儿我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了,小时候我跟着舅舅舅母过活的时候便偷听下人们私下里议论过,他们不知道我藏在那里,便说起当年聂府和我娘的事,因此我偷偷去问我舅舅舅母,他们实在瞒不过我,便跟我说了,还让我不要跟我娘提起我已知实情这回事,怕她触动了伤心事。于是我便假做不知,舅舅舅母去世后便跟娘一起生活,她的事从不跟我提起,至于我爹事更是一字未露,只是我知道她心里仍是恨着爹的。就象前几日,我们这里一个老客钟夫人不知怎的瞧上了我,要想替她娘家侄子一个叫文宾的男子做媒,来跟我娘说,谁知她听说人家是做大夫的,二话不说问也不问的就将个人回绝了,弄得钟夫人好生下不来台,这几日都没来逛......”
小桃笑道:“原来姐姐这几日病了不只因着那事,原来还有这个文宾的事在里头,我这才知道呢,姐姐就实说罢,是不是瞧中了人家文公子,想要做文太太了?”
程紫烟嗔道:“我都这样难过了,你还这样取笑我,我哪里是因为那个文宾,虽说那人是个不错的,但是好男子有的是,我犯得着为这样一个人哭得死去活来的么?我只是觉得通过这事儿看出来我娘实在太小心眼儿了些,听到大夫两字便象是见了妖魔一般,通通的给赶出去。听底下小丫头说那个文宾昨日还托人送中秋的节礼来,让我娘给当着面儿扔到大街上去了,当时好多路人看着,那文公子想是尴尬极了,又当着众人失了面子,就说了句我娘不通人情,结果被我娘拎了大棒子追着打,吓得一溜烟儿的跑了。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小桃道:“这可糟了,程嬷嬷这样一来,那文公子就是再好的脾气,怕是也不敢再上门儿来了,这不是耽误了姐姐的好姻缘么?”
程紫烟道:“胡说什么,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好男子有的是偏他文家人就是好的么,就算是我娘扔了他的东西,他也不该对长辈说出不通情理的话来,凭这个也知道他不是个有肚量的,我才不要太嫁这种人呢。”
小桃见程紫烟情绪好了许多,心里高兴,便拍手故意开玩笑道:“那敢情好,那文公子不识货,我们家可是识货的,紫烟姐姐不如就在我哥哥里面挑一个嫁了罢,嗯.....就是我大哥好了,你们年纪相当,又相互认识,知根儿知底的,我大哥程嬷嬷也见过,想是也挑不出来什么错儿,而且我家人你都认识,若是你真成了我大嫂,咱们天天在一处,岂不两全齐美么?”
程紫烟听她这样说,臊得脸色通红,伸手便打小桃道:“你这个死丫头,人家刚才哭成那样,又那样难过,这会儿刚缓过来些,你又拿我取笑,要是让丫头听去了当成真事儿说起来,岂不臊死人了?”
小桃笑道:“那样更好,她们若是传开你是我们乐家订下的媳妇儿,便不会再有人来程嬷嬷面前提亲了,那样你就算不想嫁也不成了,我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