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起来啦?”齐姐在门外叫着,又要去跑步,太痛苦了,我闷闷地应了一声,躺在床上又睡着了。
齐姐轻轻拎着我的耳朵说:“再不起来我可要拧你的耳朵了!”
我睡眼惺忪地慢慢坐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拿起床头柜上一套白色运动装胡乱套上。正在刷牙的时候,手机响了,我快速吐掉满嘴的泡沫,疾步跑过去拿起手机。
“喂,吴桐,我看见那辆车了,”徐芳在电话中兴奋地说。
“是吗?那太好了,我马上过来,”我转头对齐姐说:“徐芳发现那辆车了,我要过去看看,不能陪你跑步了。”
“小桐,你别硬来,很危险的,”齐姐满脸的关心。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我边换衣服边说。
果然是那辆车,徐芳递给我一只望远镜说:“他们人都进去了,这么早过来不知道干什么?”
正说着只见一群人走出来,为首的那个人大约40多岁,高大魁梧、膀阔腰圆、鼻直口方、轮廓分明,特别是他那身肌肉,特别发达,壮实的像头牛。
我所在的旅馆和这家物流公司仅仅隔着一条马路,那男人做梦也想不到此时正有一个人从对面的窗帘后面在监视他呢?他无意中朝我这边看了一下,只见他一双豹眼炯炯有神,透着肃杀之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野性气质。
男人后面跟着两保镖,我一眼就认出是上次陪徐贵香出庭的那两个人。一人手中拎着一只公文包,另一个怀里抱着纸箱,拎公文包的保镖先用左手拉开车门,接着用手帮男人护顶,态度好谦恭。两人也随后上了车,车子很快启动,绝尘而去。
徐芳看着我说:“吴桐,现在怎么办?”
“我们要想办法混进这家物流公司去。”
“这好办,昨天下午我从他们门前经过,发现他们在招清洁工,等会我去应聘不就行了。”
“你不行,”我摇摇头说:“上次在法庭上别人已经注意到你了,你现在去不仅危险,也容易弄巧成拙。”
“那怎么办?”
“只好再想其它的办法了,”我无奈地摇摇头说。
我和徐芳一同回到书屋,徐姐正在打扫卫生,徐芳抢过她手中的扫把说:“大姐,我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有进展了吗?”徐姐关切地问。
徐芳把早上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她.
“那怎么办?”徐姐说:“要不我去吧?我去没人认识的。”
“你去?”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但马上被我否决了,我看着她说:“姐,这太危险了!”
“没事,我小心一点就行了,”看到她态度坚决,我们只好同意。
徐姐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一点新线索也没有,看来这个地方不是他们经常落脚的地方,我们只有慢慢等机会了。
晚上我又失眠了,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最近老是这样,临睡前齐姐又让我喝了一大杯牛奶,弄得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上趟厕所。
我打开CD,马上传出邓丽君那委婉动听的声音,“甜蜜蜜,你笑的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我斜靠在床头,双手枕在脑后,越听越新鲜。我猛地翻身下了床,跑到楼下的酒柜里取出一瓶白酒,对着嘴“咕咕”灌了好几口,喝得太急了,害得我咳了好久。酒精的作用立刻显现,很快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又梦见一张悲戚的脸,瘦骨嶙峋地裹着件又脏又臭的袍子,满身是血,一滴一滴往下淌.....那分明就是丁力,好恐怖!
这样坐等也不是办法,丁力以前是做盗版书批发的,我决定去图书批发市场去碰碰运气。礼拜六一大早我就和齐姐望五角场图书批发市场赶。
我们一个书摊一个书摊慢慢逛,一点收获也没有,齐姐忽然欢呼起来,原来她一眼瞥见一本叫《陶庵梦艺》的书,我凑过去一看,疑惑地看着她。
“就是这本书,明朝散文家张岱所著,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发现!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齐姐兴奋的满脸通红。
“老板,这本书多少钱一本,”我举着书问道。
“书后面有定价,”老板抬头看了一下说。
29.6元,这么贵!“这是零售价呀?应该给个批发价吧?”我走过去说。
“这是插图珍藏本,绝对正版,仅此一本,只有懂书的人才买的,基本上没人还价的,这样吧,零头给你抹掉,29元。”
我还想说什么,齐姐阻止说:“老板,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