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腿高举,这已足够令人心跳的了。但更要命的是这只大腿根处,被衾恰恰覆盖住,无从进一步得窥其秘,这才是最勾魂夺魄的手法,使人几乎忍不住伸手去揭掉那张被子。
在这惊涛骇浪巡视中,王元度忽然站了起身,迅快闭起双眼,沉声道:“我出道时间虽短,但见识却真不算少,而且自问性情强毅,定力过人,哪知姑娘妙术一施,我便当真感到不支了。”
那女郎唔了一声,道:“你能支持到现在,可说是前无古人了。我虽然不想毁了你,可是情非得已,竟然无法罢手,望你不要见怪。”
王元度道:“姑娘的勾魂妙术,情欲兼顾,实在极为上乘,只不知你自从出道以来,有多少铁汉被你的洪炉销熔毁灭?”
女郎缓缓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自艺成以来,还未害过任何一个人,这话你自然不肯相信。”
王元度道:“这话果是使在下难以置信。”
他这时才睁开双眼,神光奕奕,转身低首望住她。
那女郎的面庞虽然被头发遮住,但她却能够从缝隙之中瞧见王元度,这时轻轻一笑,道:“我明白了,你竟是打算出手取我性命,是也不是?”
王元度肃然道:“在下正有杀你之意。”
那女郎道:“你认为杀死了我,可以为世除害,自家亦可以渡过难关,可是这样想的么?”
王元度道:“姑娘不但艺业惊人,单是这份才情智慧,天下亦已罕有匹铸,因此之故,在下更替你感到可惜。”
女郎道:“不要可惜了,以我看来,你不但下不了手杀我,即使下得毒手,我也不是容容易易就会被杀的人。”
王元度道:“在下的想法与你恰好相反,那就是在下既狠得这心肠下手,亦有杀你的能力,姑娘不可不信。”
女郎哈哈一笑,道:“若然如此,你何故迟迟还不出手?”
王元度道:“在下要向姑娘说明一个事,那就是在下虽然杀死了你,但对你仍然万分佩服,对自己则万分厌恶。只因假如在下不是为了朋友,不是为了武林大势,早就在姑娘的魅力之下屈服了。但现在为了种种原因,不得不杀死你,日后在下将是时时刻刻记得今日之事,以致厌恨自己的狠毒和软弱。”
他叹一口气,又适:“奇就奇在你尚未露出庐山真面目,竟已足以使在下难以自持,这道理真是奇异难测了!”
女郎道:“说穿了并不稀奇,你在第一间房中看过一张画没有?画中的男人,一个是你。而你却在不知不觉中,认为那个女的是我,所以你一直渴望见到我的面貌,瞧瞧是不是画中之人!”
她停顿一下,又道:“每一个人在幻想中,总比事实上要夸张了一些。因此,那画中的女人,目下在你脑海中,比之那幅画上的样貌要艳得多。你自己已一点不知道,只觉得这么美丽的人,岂可不亲眼一瞧?这正好推波助澜,益发使你的想像离事实更远,我就是利用这种微妙心理,设下这最后的一关。”
王元度听得佩服之极,问道:“那么画中之人,到底是不是姑娘你呢?”
女郎道:“那画中之人的相貌就是我了。”
王元度肃然道:“姑娘如此美貌,却可惜竟是柔骨派传人,以致不得不布施色相,自轻自贱。”
女郎道:“这不一定是自轻自贱,要知我有化身神通,这刻你即使上榻与我燕好,但宛转承欢的却是另有他人,并非是我的真身……”
她忽然住口,轻轻一扬首,所有的头发都飞起,飘向后面,露出了真面目。但见她杏眼桃腮,玉面朱唇,娇艳欲滴,当真是一代尤物,世间罕见。
她嫣然一笑,露出一排细贝似的皓齿,说道:“奇怪?我为何把秘密都告诉你呢?”
王元度定睛凝神望住她,心头感慨丛生。忖道:“假如她的话句句属实,则她不但有西施王嫱之美,允推一代尤物,并且还是孤芳自赏,洁身自好的女孩子,这一来,如若死在自己手下,未免太可惜可怜了!”
转念又想道:“她的话岂能尽信不疑?化身之言,焉能当真?因此只要想想曾有多少英雄毁在她美色之下,又想想她以后还要毁去多少好汉,就该取她性命了!”
他心中正在交战,只听那女郎道:“我这张床榻上装有极精巧机关,加上你欲念遮眼之时,心神浮乱,很容易就被我掉了包,换上别人供你泄欲而毫不觉察。”
她似是看透了他心中念头,才及时解释她“化身神通”是怎么回事。她幽幽叹息一声,又道:“我衾中藏有锋利长剑,随时可以暴起取你性命,可笑你还以为我全无防范,这真是错到爪哇国去了。”
王元度道:“姑娘之言如若可靠,那就更使在下为难了。倘若你本是淫娃荡妇,则不论你如何防范,在下自问全力一击的话,你亦逃不了血溅绣帷之祸。”
女郎道:“得啦,你少吹牛吧,你贵姓大名?”
王元度道:“敝姓王,姑娘贵姓?”
女郎道:“贱妾姓甄……”
她忽然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