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
抛枪扑向霍大刚,霍大同尖声嚎叫的直跺脚:
“兄弟,你听见大哥叫你吗?”
语音不清,口齿不明,霍大刚道:
“哥……哥……杀……杀呀!”
那面,身上还扎着一管银枪的聋子大汉,在踏上山坡又冲出几步才“冬”的一声往地上扑去!
侧面,阮莫叹腾空而来,飞快伸手架住他,低头望向他的伤处,边“啧啧”一声正要伸手拔枪,那边,“独脚神医”水悠悠已晃着双脚一摇一摆的走过来,道:
“小子,别自作聪明,你要是拔下这管枪,他就真的被杀—了!”
一喜,阮莫叹道:
“聋叔有救?”
水悠悠笑笑,道:
“那是因为有个水大叔的关系!”
阮莫叹使力架住聋子大汉,只见水悠悠自怀中拿出一包红色药粉,他伸手握住背上扎透的枪身前端,左手和着那包红色药粉末握住前胸银枪末端,缓缓的,缓缓的,水悠悠把银枪从聋子大汉的肩头上往外面拔,那包红色粉药,便在枪身经过聋子体内时已被带进伤口内部!
就在银枪血淋淋的拔出以后,神奇的,聋子大汉的伤口两面血洞已不再向外流血,“啊”的一声,大汉席地坐在草堆里,流露出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阮莫汉竖起大拇指,道:
“嗬,水大叔,真有你的!”
此刻——
霍大同扶起兄弟,沙青峰已沉声道:
“快背霍二庄主进庄去,他奶奶的,想不到姓夏的调教出来如此狠绝的人物!”
望着兄弟被抬回“上柳庄”,霍大同猛的抓起银枪,回头,他厉吼一声便往另一聋子大汉扑刺过去,口中且狂烈的大吼,道:
“王八操的,拿命来吧!”
人似随着空气在敲闪一般,聋子大汉面露痴呆,但身法奇快,半空中他滴溜溜的一个大旋跃,左掌便猛的往对方刺来的枪杆上抓过去,快,矫,猛,合而为一,掌爪又伸缩如电,令人目眩神迷!
霍大同半途变刺为挑,又变挑为捣,“呼”的一声枪尾横扫,“嘭”的脆响,打在敌人的左肩背上!
未见有伤,但聋子大汉愤怒的双掌狂拍,交替闪击,直往霍大同面前冲杀过去!
狂怒的一个急旋身,霍大同猛然拖枪后撤,但他在不到两丈这处,却狂烈的双手握枪,怒矢般的往敌人肚皮送去,其快真是刹那一现!
拖枪这计,与拖刀之计异曲同工之妙!
欺敌,也是诱敌,是最易令人上当而又难以防范的一招,除非不追杀敌人!
聋子大汉见敌人忽然拖枪暴退,不知是计,大步欺前欲使重手,突然间,敌人几乎冲进自己怀里来,一震之下,嘴角一牵,左掌变抓,右手猛拒,“噗”的一声与“啦”声相连,紧接着又是一声‘咯’!
于是,霍大同的银枪从聋子大汉的右肋下方那块既粗又厚的老肉上穿扎过去,差一寸未穿进他肚子里!那股子腥黏的鲜血,连着一块破青衫布顶出鲜肉外面半尺多!
霍大同以为得手,正要拔枪再刺,双目一眩,“咚”的一声,已被聋子大汉左掌打得右面颊破烂,一只右耳也碎了一半,旋着身子直往坡下冲去,连有人喊叫小心石头,他也未曾听见,若非巴高峰跃身相拦,只怕霍大同真的会冲上那块大山石上!
聋子大汉双手使力拔出扎在肋下肌肉的银枪,鲜血就在银枪拔出时狂标一丈远!
石逵忙着扑上前扶住,缓缓的抱他到水悠悠面前!
水悠悠先看了这大汉的伤势,笑笑道:
“死不了,但要受些活罪!”
就在这时候,沙青峰那面已见一人跃出来,这人往场中一站,尚未开口,山坡边,阮莫叹已哈哈笑起来……
场中站的正是巴高峰,三环铜刀一阵抖动,“哗当当”的—阵响,巴高峰已戟指阮莫叹,道:
“阮莫叹,你敢同老夫决一死战?”
阮莫叹忽的仰天哈哈大笑,道:
“我伟大的总镖头,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对敌人十分宽厚的人,虽然我明知道你在占我便宜!”
巴高峰厉吼,骂道:
“放你妈的屁,老子占你什么便宜了?你是伤得不能动弹?还是他妈的以一抵二?你若是怕了,那就装乌龟缩头算了,别再他妈的出世丢人现眼!”
阮莫叹一笑,道:
“好,好,好,我这里既被你指名道姓,少不得我也提出条件来,万望巴总镖头海涵则个!”
巴高峰气得直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