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
第二十四章双轿震群雄
阮莫叹一副笑容可掬的踏前两步,笑道:
“别急,也别气,巴总镖头,我只想知道你这次赶来灞桥‘上柳庄’上贺喜,是否多带银子?”
巴高峰平举三环砍刀齐眉,灰髯抖动的怒骂道:
“王八操的,你又在打老夫银子主意了,可恶!”
“对、对、对,巴老,你体谅,多多体谅呀!”
巴高峰沉声道:
“阮莫叹,你可要听听巴大爷心中的话?”
阮莫叹点头笑道:
“当然要听你心坎上的大实话,不过,我也并不指望你会真的说出大实话,但我还是乐意听听的!”
巴高峰灰面一仰,嘿嘿一声冷笑,道:
“阮莫叹,巴大爷没有忘记你刚才‘非法’弄到手的五千两银子,有意再从你手中夺回来,别忘了沙庄主曾说过的话,杀了你那些银子便成了巴大爷的花红,当然,也算弥补了你在我镖局讹诈去的五千两银子,我的儿!”
阮莫叹忙摇手,道:
“可以,可以,但有件事阮莫叹必得先向巴老报备,还望巴老在听了以后多多支撑!”
巴高峰已开始移动身形,闻言骂道:
“阮莫叹,你是个尽扯烂蛋的无赖!”
阮莫叹一笑,道:
“只要你有银子,便骂我数十代老祖宗我也会打自心眼里高兴!”
巴高峰咒骂道:
“道上怎会出你这种为银子而臭不要脸的东西!”
阮莫叹面露无奈的道:
“穷嘛,巴老听人言:人穷志短,还说:有银子的是爷,无银子的是鳖,还有,有钱的王八当皇帝,没钱的凤凰不如鸡,更有人说……”
巴高峰狂骂道:
“去你娘的,老子不是来听你念祭经的!”
一笑,阮莫叹道:
“所以说,巴老呀,我是个苦命人,如果我们再动上家伙,就与他们的完全不同了!”
巴高峰一怔,道:
“有什么不同?”
阮莫叹突然低声道:
“最大的不同,是他们拚命为拚命,我二人全是为银子,一旦交手,我们除了玩命,尚且可以用银子换取性命,巴老你能否认?”
嘿嘿一声冷笑,巴高峰道:
“阮莫叹,你把事情想扭了,一旦动上手,老子绝对不放过你,就等你挺尸当场,巴大爷便大方的取回你身上的银票,若想以银子换命,小子,这念头你最好少打!”
阮莫叹摇摇头,道:
“何必呢?要知银子事小生命无价,你别拿生命当鸟一样的挂在裆里滴溜溜,开玩笑!”
巴高峰越听越不是滋味,怒吼着住阮莫叹扑杀而上,巴高峰的武功深厚精绝,平日里遇事镇定冷静,协远的字号在他手上二十年无往而不利,他的一柄三环砍刀净重三十二斤,施展开来刀风如涛,劲气窒人,这一动上手,搂头便是大片极电罩上阮莫叹!
别以为阮莫叹尽耍嘴皮子,一旦动上手便不敢有丝毫狂妄之态,疏忽之心,他口中虽然刁损嘲讽与谩骂,骨子里却异常谨慎,谨慎得甚至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他当然更明白强者相搏,只要有一丁点闪失,即能酿成千古之恨,终生之憾,那时候别说是要弄对方的腰包银子,只怕自己先得血溅五步了!
“索命笔”在右掌上劲旋,迎着日光散发出层层溜溜金芒,那些人们难以瞳孔所见的彩芒,随着他身形的怒翻与腾飞而形成一种浩翰的金芒屏障,彷佛千百个金圈在交叠,层层绵绵,连续不断——
巴高峰的刀芒更见快了,他劈左砍右,土击下撩,风声呼呼,劲力澎湃,似巨浪漫空,狂风横拂,渐渐地连他的人影也快要淹没在一片刀光刃芒之中了!
双方各展所能,尽出绝学,刹时间已过三十招!
阮莫叹的“索命笔”已在他的掌中旋飞下“咝咝咝”闪击中荡点金芒,“叮当”之声便不绝于耳,于是,金芒中夹杂着碎芒金星,就在二人之间爆开来!
巴高峰似是豁上老命干的,口中不时发出吭咳之声,如果他面前是一尊铁塑的人身,只怕也早被他砍开来了!
阮莫叹已收起喜怒俏骂之心,为他忽然发觉敌人是个不可侮的高手,协远镖局能在巴高峰手上支撑二十年,也并非全靠手段,真才实学为后盾才是真的!
于是——
已经接近五十招了,两个人除了偶尔发出一声“吭叱”之外,便是金铁的冲击与衣袂的飘荡……
那面,沙青峰已暗中派出人手,只见不下两百名庄丁,全都抄起刀抢往这山坡前移过来,光景是准备围杀阮莫叹这二十一人了!
兜轿上面,夏楚松见大批人马自“上柳庄”往这边冲来,冷冷的对丁玲玲道:
“玲妹,看来姓沙的真同包大景扭结成一股要对付我们了!”
面无表情的望向自石桥那面来的两百庄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