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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秘密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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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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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暗中思忖,一个犯了谋杀罪的人身上会发生什么变化。现在我很后悔没能同沙佐诺夫进行一次严肃的深谈。我寻找一个决斗的机会,用杀人的可能性来考验我自己。
    在《叶甫盖尼·奥涅金》中,我敢杀死伦斯基,在诗中体现我在生活中可能永远不会成功的事情。
    同丹特斯决斗的情形将是无情的,它会迫使我射出无情的子弹。
     
第一零零篇
    当我身边突然一个女人也没有的时候,我就会惊慌失措,这种感觉使我想起了一个潜水者的经验,他可以在水下呆很长一段时间,感觉就像鱼一样自如。他很平静,因为他知道,当他需要空气时,他就会浮出水面深深地吸一口气。但是如果他在水下遇到障碍,使他无法浮上水面,他就开始窒息,他就会浑身感到死亡的恐惧。
    我也是这样,我潜入忧虑的无底深海。只有当女人的身体在我面前打开时,我才像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如果她不在,我就开始窒息。当我出去旅行时,如果娜塔丽娅不在我身边,或者她离开我,这种情况就会发生。孤独会使我变成色鬼。
    每当这种时候,妓女们就成了我的救世主,所以我不敢落到缺钱的地步。
     
第一零一篇
    在很长时间里,娜塔丽娅要独自去舞会,我非但不会反对,而且反而高兴。她一离开,我就飞奔出去找一个新的女人,在鬼混时我会想象,我将在家里等着娜塔丽娅,当她精疲力尽、汗湿淋淋地从舞会回来,我就脱掉她的衣服。
    但是有一次我疏忽了抹掉别的女人的痕迹,她眼睛冒火地说:“你身上有另一个女人的气味!”
    我没让她进一步发火,将她按在床上。
    “这是阿莎的气味,”我撒谎道,“你在我身上遇到了你的姐姐。”
    娜塔丽娅的怒气消了一点:阿莎是经她允许的。但是她不能明显地提出反对,所以为了报复,她对我说,丹特斯在同她跳一曲舞的时候,在她的耳边像幻想般地描述他和她的第一次交欢将会怎样发生。
    我顿时满腔怒火,叫喊说我要同他决斗。娜塔丽娅傻笑起来。
    “好吧,那么你将为谁哭泣?”我恶意地问。
    “我为被杀死的那一个而哭泣。”她很认真地回答道。
    “这是一个妓女的回答,不是妻子的回答。”我冷冰冰地说。
    “你是一头蠢牛,”她语气平静地说,“而我也愚蠢到竟仍然忠实于你。”
    “那就好。”我也平静下来,恢复了对她的信任。
     
第一零二篇
    丹特斯嫉妒我。他同卡特琳结了婚,也打算像找一样控制其他姐妹。在招待会上,他公开说他为娜塔丽娅的健康干杯。我就走到卡特琳面前大声说:“现在你为我的健康干杯。”卡特琳连耳朵都红了,她跑出了大厅。丹特斯跟在她后面跑了出去。我感到自己又报复了他一次。
     
第一零三篇
    要拥有金钱,你必须热爱金钱,但我只是因为金钱的力量而尊重它。由于这种感觉,所以金钱不会到我手中。我热爱女人,所以她们也对我回报以热爱。我热爱诗,所以缨斯女神发疯一样地爱我。我热爱纸牌赌搏,所以我除了输钱之外,它带给我的是愉悦。即使输钱,也是一种愉悦,因为这也是牌戏的一部分。因此,我虽输钱,但也不无公平:金钱仍然不愿意到我身边来,然而这种令人喜爱的游戏给我带来了欢乐。上帝保佑我这种想法。
     
第一零四篇
    当我看到沙皇用淫荡的目光看着娜塔丽娅时,我就用同样的方式看着皇后,并试图引起的注意。我要他在脑子里建立一种联系,即他对另一个男人的妻子有激情,结果引起我对他的妻子有激情。我敢打赌,他已经注意到了,所以当我不理睬他的舞会请帖时,他也不再生气。
    我曾问过我的那些贵妇人,她们是否当面看到过皇后脱光衣服,发现过她的身体细节。如果沙皇把我逼急了,我可以告诉他,皇后左乳房有个疤。
    现在命运也以此对我进行报复——丹特斯向卡特琳打听娜塔丽娅的身体。
     
第一零五篇
    如果我看见一个金发男人同娜塔丽娅在一起,我就开始跟他过不去。我被一种欲望驱使着,要验证那个预言:要让它发生,或者让它归回到安全的过去。每一件事情都是这样的——我要亲自使一切事物都走到它的结果,不是等待它自我救治。如果衣服上的一颗钮扣线有点松了,我不会让它就那样挂着,我扭它,直到将它扭下来。如果我长了一个粉刺,我就将它挤破,不等到它熟透。如果我同某人发生争论,我肯定会将它引向一场决斗。
     
第一零六篇
    阅读德·萨德的作品,我理解了他的性变态的根源,在一开始,你对待性变态就像对待一头小狮子一样。但是上帝拯救了你,避免等狮子长大以后,你还会相信它是无害的,只因为在它幼小时你就看到过它。如果女人的快乐与痛苦的边界线是模糊的,那么她就会把快乐当痛苦,也会把痛苦当快乐。
     
第一零七篇
    女人服从欲望的力量、金钱的力量和实力的力量。许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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