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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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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殿堂--东史郎日记 第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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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过要是见见她就好了,可是因为要参拜神社,不能弄脏身体,所以就没去
看她。
  出发的那天,风雨交加。我穿着雨衣,到各处去告别。阿音哭着结结巴巴地说
:“祝你健康平安。”被她的泪水所打动,我也哭了。
  美容院的胜小姐眼含着热泪从二楼向我打招呼。我冒雨去吉三家作最后的告别
。吉三家阿姨站在院子里,我刚想要说“请多保重”,就觉得眼眶湿了,说不出话
来。阿姨也感到心酸,把脸背过去,避开打招呼。“再见”这句话是非常重要的,
它似乎使人感到,这一句话就能把两人分开,永远也见不到似的。我硬是没有说出
来。谁都默不作声地背过脸去,满腹的离愁别绪。两人的热情在空中游荡,这是多
么动人的真情!
  我因为这激动的热情被强忍住而感到心中热乎乎的。
  我感觉到静子也有点儿控制不住了,但是又不能不同我打招呼,一打招呼的话
,心中想说的换成语言,心里就感到堵得慌。静子在哭,可是我心中已下定了决心
,所以没感到有什么哀切,反倒很泰然地安慰她。
  出发的那天,我是被簇拥在很多送行人中间乘上卡车的。
  眺望周围到处都是送行的人。忽然听见“史郎,史郎”的喊声,一看,原来是
节子姐妹俩跑了过来。我得到她俩最热情的告别,并由衷地感谢她们。
  汽车越过山岭向前驶去。到了峰山车站,住在河边的姑姑和表妹加代前来送行
。血缘关系是最宝贵的。
  吉三家阿姨曾小声说过“我会代替她送你到峰山”,一想到这,我眼里便充满
了感激的泪水。
  我沉浸于对出发时的追忆之中,陷入思念。









东史郎日记  第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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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五日。
  最先离开朱家湾。上午七点出发。这是连微风都感受不到的炎热天气。强行军
加剧了疲劳。夜晚很热,再加上蚊虫叮咬,睡不着觉,已筋疲力尽。道路极不好走,
又没有水,只好用塘里的泥水做饭。一件不幸但值得感佩的事发生了。
  一个叫山中的新兵,在急行军中,从正在泥泞道路上艰难行驶的辎重车辆间穿
行,由于当时太疲劳了,他的脚步一踉跄,把作为军人灵魂的枪支碰在车上撞断了
。他望着已断成两截的枪,深感到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并想以死谢罪,决心在下一
次战斗中毅然献身。他战胜了疲劳和口渴,拼命地走。
  仅凭着对自己的自责努力地走,最后终于倒下了,倒下时已经断气了。山中这
位新兵最后死了,他一直走到死为止。这是多么悲壮的精神啊,直走到死要比中敌
弹死难得多!
  如果没有非同寻常的忍耐力和坚强的意志,是绝对做不到的。
  换上普通人,说不定在倒下之前还会发出喊叫声。他的死当然被列为战死。
  枪——肯定是物质性的,但是对于军人来说,它是精神性的。山中是日本军人。
  我被他的可贵精神深深打动。
  他的尸体被火化,圣火映照着夜空,他那顽强的精神又一次在我们的脑海中复
苏。凌晨三点,大队长特地赶来,在圣火面前脱帽,称赞了他的可贵行为。
  八月二十九日。
  总算走到了庐州,这是个很脏的城市。没有一个老百姓。
  家家屋内都被破坏得一片狼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士兵们随处大便,
臭气熏大,发生霍乱了,令人放心不下。我们找到一间还说得过去的房子当宿舍,
暂时就在这儿防守。拆来门板铺在土地上,赶快搞了间日式房间。
  八月三十日。
  庐州也叫合肥,是个较大的城市。城墙用城砖砌得很像样,道路也很宽,但如
今没有一个老百姓通行。
  我担任放哨,向小东门的哨位走去。小东门附近有一排脏兮兮的房子,遭到战
争重创的庐州,充满了脏、乱、污垢和霍乱。我们整理了房屋,在屋里放了一张桌
子,桌子前还摆了把长椅,设置了警卫。出小东门有个码头,码头上高高地堆放着
压缩饼干、啤酒、汽水、菠萝罐头等食品。在二十多米宽的泥水般的河上,漂着几
十艘内地用作渔船的十吨左右的船只,这些船满载着粮食,是上午九点和下午六点
来到的。我听说家乡间人的机帆船也要到这条河的码头来,大概迟早还能见到冈松
吧!我望着河水,高兴地期待着。
  哨兵们有时会来偷些压缩饼干,夜里为了解困,“嘎嘣嘎嘣”地啃着。
  有支那人驾着小帆船,把猪运到码头来。这儿是食品成堆的地方。
  八月三十一日。
  下岗回来,刚卸下装备,突然新左的主人、助右卫门的龟君、鬼头小二郎先生
来访。我非常吃惊,因为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在战场上见到这些船员。我感到非常亲
切,好像又呼吸到日本的空气一样。我得到一根正宗的金线、一盒香烟和罐装牛奶。
  据说他们的合同是到十月底。他们对我说:“一到十一月,就可以回内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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