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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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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殿堂--东史郎日记 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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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反抗心。在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我们队伍失去了很多战友,但我从没为他们流过泪。因为
他们是为祖国德意志而献身的,哀叹他们的死就是一种罪恶。但这次,我却控制不
住自己的眼泪。”
  我读着读着就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反省。我们奔赴战场不是才六个月吗?但我们早
就祈祷能早些归国。我们每天谈得最多的是:“什么时候能回国呀?”我们简直无
法想象在战场上呆两年或三年。远在故乡的人们从没说过类似“早点回来”的话,
而我们却个个归心似箭,真是可耻!
  世界大战(这里指第一次世界大战。)持续了两年,即使到了第二年,希特勒
还是不愿投降,他宁愿选择战斗。而我们已对才六个月的战争产生了厌烦情绪,这
可不行。我们还得继续战斗。
  二月二十七日。
  昨天休息了一整天,今天上午列队绕过市区来到城墙上出操。我担任联队本部
的营兵,所以操做到一半,我就回营地了,这时泷口上等兵告诉我:“中队长命令
大家去出操,趁机来检查枪支是否都保养过,并把那些没有保养的枪都拿走了。”
  我的枪虽然没被他拿走,但我还是被中队长这种卑鄙的行径激怒了。
  做完操后陆续回营的士兵都破口大骂中队长。要是一个混蛋下士做出这种事倒
也罢了,作为中队长怎么能采取如此卑劣的手段呢?作为中队长在检查前就应该堂
堂正正地宣布:“今天要检查兵器。”大伙儿本来就反感森山中队长,通过这件事
看出了他气量狭小行为卑劣,就更加蔑视他了。可以说他暴露出人格的卑污,失去
了士兵的信赖。
  真正的领导不是靠军队森严的等级来指挥士兵的。我们这个中队的士兵表面上
很服从命令,其实大家都打心眼里瞧不起中队长。好的领导是因其崇高的人格受到
士兵的尊敬,从而指挥部队的。否则,就称不上是真正的团结。
  我们整天无所事事,最多去站站岗。猪肉和鸡蛋都敞开供应,要多少有多少。
我们定好炊事值班表,轮流做饭,当班的士兵各自露出绝活,令我们大饱口福。
  没有什么任务,我们天天酒足饭饱,在初春暖洋洋的阳光下,过着愉快的日子。
  新乡是一个肮脏的支那城,城墙的外观很是雄伟结实,像是用砖头砌的,但里
侧却是用泥土堆起来的土墙。特别是北城门,又小又破,摇摇欲坠。
  我们经常去北门站岗。出了北门,就有一条混浊的小河,河上浮动着无数的帆
船。河上有一座桥,走过桥就能看见一个澡堂。轮到我们中队洗澡时,大家就到这
个澡堂来。桥的两边排列着很多售货摊儿,有卖花生的,卖饮食的--不是卖饭而
是卖粥,还有卖馒头、卖糖果的。来来往往的支那人就站在路边吃,这对他们来说
是件很自然的事儿。
  支那人对养鸟情有独钟,在北支那任何地方都能见到他们养云雀一样的小鸟。
即使在桥边的售货摊上,也能听到云雀婉转的鸣叫声。摊主一边做生意一边竖耳聆
听悦耳的鸟啼声。而来往的人们听到鸟叫声,也转过脸欣赏它们跃动的身姿。
  云雀在桥上高歌,曲调忽高忽低,变化多端。
  碧空万里,风轻轻地拂着人脸,空气像牛奶般清新,地面上水汽袅袅,大地一
片春意盎然。
  河上浮动的小船里,有的支那人边晒太阳边不慌不忙地抓虱子。
  这儿还能看到流动的理发摊,像内地的卖面条摊儿似的,挑着担子在街上到处
招揽客人。扁担的一头摆着推子、牙刷似的刷子、洗衣皂,另一头放上脸盆,身上
围一条脏兮兮的白布围裙,沿街做生意。说到理发,中支那人都留头发,但北支那
人却个个光头。士兵和支那人就在路旁一边晒太阳一边剃头。士兵们不愿把洗衣皂
涂在牙刷似的刷子上洗脸,就自带洗脸香皂,理一个头十钱。
  好像敌军曾在新乡驻扎过,有的人家还留有支那军宿舍分布图。敌人在逃跑之
前往所有的井里都投了毒,所以井水一概无法使用。吃喝洗漱只能用混浊的河水。
居民也用这河水,帆船上那些不讲卫生的支那人把粪便也倒进河里,即便如此,这
种泥浆水还是很值钱的,有人就挑着叫卖。我们用石油罐装水,六罐共十钱。
  支那的井都是些直径二尺左右的圆井,非常简陋,仅仅是在地面打个洞,四周
没有什么东西围着;井里面也不用砖砌,泥土很容易掉进井里。我常常奇怪他们怎
么这么笨呢。另外,他们根本没有“排水”的概念。厨房里没有排水沟,而是把污
水盛在桶里,满了就挑出去倒掉。
  不管我们在哪儿扎营,头一件事就是修建厕所。可以说支那没有厕所,要有,
也就是挖个五寸宽、二尺长、五寸深的洞,再在地面搭两块细长的石头。士兵只要
住上一夜,这种“厕所”就会粪便四溢,无法使用,这样的话,一百个士兵就得要
一百个这样的厕所,因为谁也不会在别人用过的地方解手。
  因此要在一个地方长期驻扎的话,头一件事就是建厕所。
  支那人的厕所为什么会这么简陋呢?我想可能主要是因为农民经常为肥料短缺
而头疼,一般来说他们每天要到城里来用竹筐挑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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