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谢,然后跟着罗恩回到他们的车厢。他买了一大堆铁锅蛋糕和南瓜饼。赫敏又在看《先知日报》,金妮在做《捕风捉影》上的一个小测验,而纳威则抚摸着他的米宝沟臭浆,那棵植物在过去的一年里长了很多,现在被碰到的时候已经会轻轻发出古怪的哼哼声了。
旅途的大部分时间里,哈利和罗恩都在下魔法像棋,赫敏给他们念《先知日报》里的边角消息。现在,报纸里满是如何对付摄魂怪和魔法部如何追捕食死徒的文章,还有疯疯癫癫读者来信,说他们在当天早上刚看到伏地魔从他们房子前面经过。
“还没有真正开始,”赫敏沮丧地叹了口气,把报纸折了起来,“但不会太久了。”
“喂,哈利,”罗恩悄声说,朝通向走廊的窗户那里点了点头。
哈利转过头,张楚正从那里走过,旁边是玛丽埃塔·埃芝孔姆,后者戴了一顶把头脸都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帽子。他的目光和张楚的接触了一下,楚的脸红了,但是继续往前走。哈利低头看棋盘的时候,正看到他的一个卒被罗恩的马赶下了它的方格。
“你们-呃-你和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罗恩小声问。
“没什么,”哈利诚实地说。
“我-呃-听说她现在跟别人约会了,”赫敏试探地说。
哈利惊讶地发现这个消息一点也没有伤到他。曾经想吸引楚注意的他,属于一个遥远的、和现在的他没有太多关联的过去。瑟瑞斯死之前他曾想要的那么多东西,现在仿佛都已经疏忽远去,与瑟瑞斯的最后一次见面似乎很长、很长,它横跨了两个宇宙,一个是有瑟瑞斯的,一个是没有瑟瑞斯的。
“没有她更好,夥计,”罗恩激烈地说,“我是说,她的确挺好看什么的,可你应该跟更愉快一点的人在一起。”
“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恐怕也不是总哭,”哈利耸了耸肩,说。
“她现在到底跟谁在一起?”罗恩问赫敏,但回答的却是金妮:
“迈克尔·考诺。”
“迈克尔--可--”罗恩说,从椅子上转过去瞪着她,“可是你不是跟他在一起的么?”
“早就不了,”金妮坚决地说,“他不高兴桂芬多在快迪奇上打败瑞文克劳,阴沉兮兮的,我和他吹了,然后他就跑去安慰楚了。”她心不在焉地用羽毛笔的羽毛搔搔鼻子,把《捕风捉影》翻转过来,开始核对答案。罗恩看起来极为高兴。
“啊,我早就觉得他有点蠢,”他说着把他的王后朝哈利簌簌发抖的车推过去,“干得好,下次--再找别人--好点的。”
他说话的时候,鬼鬼祟祟地瞟了哈利一眼。
“嗯,我已经选了迪安·托马斯,你觉得他是不是好点?”金妮含含糊糊地说。
“什么?!!”罗恩大喊一声,整个棋盘都给他撞翻了,罗圈腿立刻朝棋子扑去,海德薇和小皮猪在他们头顶不满地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火车接近王十字火车站时放慢了速度,哈利觉得还从来没有比现在更不愿意下车。他甚至异想天开地想,要是他就此拒绝下车,一直在车厢里坐到九月一号,等它再送他们回霍格沃茨会怎么样。不过,等车终于冒着蒸气停下,他还是和往年一样,把海德薇的笼子取下,拖着皮箱下了火车。
当检票员示意哈利、罗恩和赫敏可以安全穿过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中间的魔墙之后,他惊奇地发现,在墙那边有一大夥人正在等他。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那里有疯眼穆迪,圆顶礼帽歪在魔眼上面,看起来并不比露出魔眼更善良,他粗糙的手上拄着一根长长的棍子,身上的旅行斗篷也看起来鼓鼓的。唐克斯站在他身后,阳光穿透站台顶上的脏玻璃照射下来,把她泡泡糖一样的粉红色头发映得闪闪发亮,她穿着一条补丁摞补丁的牛仔裤,上身一件艳紫色的短袖汗衫,写着“怪巫姐妹合唱团”。唐克斯旁边是卢平,他的脸色苍白,头发更加灰白,磨得露出线头的长外套盖着里面的旧衣裤。在他们前面站着卫斯理先生和卫斯理太太,穿着他们最好的麻瓜衣服。还有弗雷德和乔治,都穿着崭新的外套,那衣服是一种惨绿的颜色,上面还有鳞片。
“罗恩,金妮!”卫斯理太太叫着,跑过来紧紧拥抱她的两个孩子,“噢,哈利亲爱的--你好么?”
“很好,”哈利言不由衷地说,她把他也拉过去紧紧拥抱,从她的肩膀上头,他看到罗恩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双胞胎的新衣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问,指着他们的外套。
“最好的龙皮啊,小弟,”弗雷德说,拉了拉衣服的拉链,“生意蒸蒸日上,我们觉得应该奖励奖励自己。”
“你好,哈利,”卫斯理太太放开哈利去拥抱赫敏的时候,卢平说。
“嗨,”哈利说,“我没想到……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嗯,”卢平微微地笑着说,“我想在你姨父姨妈带你回家之前,我们能跟他们聊聊。”
“我可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主意,”哈利立刻说。
“噢,是好主意的,”穆迪低吼着说,他一瘸一拐地靠得近了一些,“那就是他们吧,波特,是不是?”
他用拇指指了指身后,显然他的魔眼已经透过后脑勺和礼帽看到那边了。哈利朝左边探了探身子,往疯眼指的方向看去,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