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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知青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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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也不例外,要防止子弹飞到苏联领土上。第二,不准向入侵我领空的苏联飞机(主要是直升飞机)开枪,除非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让它掉在我国境内。1970年冬天,我们要到队里附近江上在主航道我方一侧的察哈彦岛上砍柳木杆子,男女知青纷纷要求上岛,甚至于还有人写血书请战。鉴于过去苏联人也去该岛打过草,并派过巡逻队赶我方老乡下岛,上级命令不准带枪上岛,遇见苏联边防军上岛,岸边的担任武装保护的民兵不准开枪,上岛的人除据理力争外,必要时主动撤回。那天上岛的知青与其说是怕苏军入侵,不如说是希望苏军来和我们吵架,让我们有个表现自己英雄行为的机会,有人还偷偷地带上了自制匕首。结果是苏联人当天根本没来,让知青们大失所望。直到1978年我考上大学和生产队告别时,每年我们都平安无事地上岛好多次,也没有发生过苏军上岛的事件,苏联方面实际上承认了察哈彦岛的主权属于中国,而我们也不再兴师动众派人保护了。当时边境上的我方军民基本上是秉承高层领导的旨意,不在边境向苏联挑衅。尤其是中国总理周恩来同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在北京机场进行了当时称为“坦率的会谈”后,双方都有所让步和克制。上级又给我们下达了任何情况下不准在边境线二公里之内开枪打猎和实弹射击的命令,这样就有效地防止了可能引发武装冲突的萌芽。

    因为插队知青人数是当地男女老少总数的一倍,所以晚上站岗巡逻的任务也由知青全包。每晚六人,三人一组,上半夜岗(九点到一点)多是女孩子,下半夜岗(一点到五点)则是清一色的男孩子,全是义务,没有工分报酬,白天还要出工劳动。人少时一个月中要轮到二三回。尤其是在冬天,冰雪封江或形势紧张时,还要加岗巡逻。

    每次巡逻要从村里到生产队周围的田地里,树林子,江边绕好几圈,我们常在晚上零下几十度的寒冷气候下,趴在江边的柳毛丛里,用一个自备的十六倍的望远镜监视对岸苏军兵营的动静。此望远镜是中波远洋海运公司的某船长给他插队的儿子的送行礼物,带到队里后便成了大家的公用品。

    我们当时把苏联当做敌人,时刻要防备对方袭击,刚去的时候,晚上单人在村里行走也经常提心吊胆,不敢靠着路边。有一天,一个女知青在江边地里放猪,忽然看到有一条船靠了岸,下来了几个彪形大汉向她走来,吓得她扔下猪群就往村里跑,大叫苏联人上岸了。大夥儿拿上枪赶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我们中国航标艇的船员在修理岸边的航标灯。其实对岸的苏军大概也弄不明白中国边境的农村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穿草绿色服装的年轻人,也是戒备深严。

    1970年6月,我们刚领到枪不久,一天晚上一点多忽然被对岸苏军的机枪声和我村庄里的紧急集合的钟声(一根挂在知青食堂屋檐下的钢管)叫醒。五分钟后,全体民兵在食堂前的空地上集合了。给我们讲话的是负责我们军训的边防军杨排长(我老把他看成是一部叫“冰山上的来客”电影中的足智多谋的杨排长),他神情严肃地告诉大家,刚才发现有特务潜入我境内,上级要我们兵分两路马上进行搜索,在他讲话的同时,村子后面的树林和对岸苏军兵营的上空同时升起两颗绿色信号弹,不一会儿,在村子边上的泡子(小湖)边也响起了几声冲锋枪响,大概是巡逻的人发现敌情了,这时谁都认为这已不是一场训练了,刚才还是昏头昏脑,走路摇摇晃晃的我们都从梦中清醒过来了,心情十分紧张也有几分激动。

    杨排长带着我们一部份知青迅速向泡子方向奔去,刚到泡子边,他大喝一声“卧倒”,几十个人这时刷地一下马上伏在地上,只见一下光亮,随后便是一声巨响,一颗手榴弹在水中炸开。然后大家又在命令下小心翼翼地沿泡子两边向前搜索。一分钟后,对岸苏军兵营里也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和车辆的急驶声。杨排长脸色大变,马上下令原地待命。我们也明白了这不过是一场紧急集合的演习。不久由另一名边防军战士带领的一路人马派人来报告,对岸苏军已经乘军车进入江边战壕,不过不象是要对我们发动攻击,好像是在防备我们进攻。杨排长听完来人报告后,宣布演习结束,除民兵连排长留下继续监视对岸苏军动静外,其余人马上解散回宿舍睡觉,但不准脱衣服。事后杨排长虽然挨了上级的批评,但他对我们知青的集合速度之快演习之认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这次夜间紧急集合虽然事先已通知上级,上级也赞成要让我们这些从上海来的知青经受一下锻炼,但对具体的演习计划则未加过问。打枪扔手榴弹都是杨排长精心的策划,想不到正巧那晚又有苏军的实弹射击和信号弹四起作渲染陪衬,结果弄假成真,让我们知青和对岸的苏军都虚惊了一场,差点儿真的闹出武装冲突来。由此看来,双方处于极端的对抗和敌对的情况下,惶恐不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感到是大敌来临,一触即发。一些武装冲突大概就是起源于这些偶然的突发因素吧。

    (来日本后,遇见一些台湾来的男留学生,他们大学毕业后都有服兵役的义务,三人中有一人要抽到去金门岛经受锻炼的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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