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宪法中新规定的内阁总理大臣的名誉和权威。”
这番陈述,实际上等于公开宣布:“仅被起诉一事,也该当万死”,但“不能因此退出政界,而要通过法庭程序,证明自己的清白以谢国人。”
田中接着谈到他1976年年底尽管因洛克希德案件被控告,但仍然被家乡新泻县第三选区的选民选为议员的经历。这时他再也忍不住早已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此初,我不能不想起故乡人们的深情厚爱……”他实在读不下去了,便掏出手绢不停地擦着泪水。
这样的举动,不仅大出检察官们的意料之外,连在座旁听的人们也哑然无声,法庭气氛庄严、肃穆、凝重,这在后来被记者们称为“哭诉无罪—一最精彩的一幕”。田中最后说:“控告我是没有事实根据的。我强烈希望法庭彻底查明本案的真相。”
值得强调的是,在整个洛克希德案审理过程中,田中除了第一次公审和一审最后一次公审外,无论检察方面如何质问,田中都一言不发,全部由律师代替他同检察官争辩,其理由是维护宪法所赋予的公民权利。
丸红公司3名被告的律师同样陈词力争,认为3人无罪。
按照法律程序,被告陈述大约总共1个半小时的时间。接着,检察方面出示了被告审讯记录、证据物品、证人取证书共计272件。最后,法庭方面确定下次公审的时间订在2月22日。大约在下午4点57分休庭。
田中角荣在5点6分离开东京地方裁判所回家。傍晚6点左右,田中秘书早坂面对目百私宅门前守候的记者们发表讲话和回答提问。在问及“在自我陈述中缘何落泪?”时,早坂说:“田中先生自觉有些失态,但百感交集,难以自抑。”而检察官方面也同样受到记者的追问,对田中陈述究竟有何评价。冈田裁判长对此十分谨慎,仅仅说:“说得不错,国会据说也很吃惊。”
说人们吃惊的还不仅仅是田中角荣。他神通广大的秘书夏本也同样爆出冷门。田中坚持无罪是预料之中的事,而夏本做出了让检事们措手不及的事,他推翻了一切活生生的供词!由于田中司机笠原政则的自杀,夏本立即采取了同田中一致的口供,检事们第一次意识到对笠原的一丝大意酿成的恶果。1977年12月3日,夏本一边系黑色西装的纽扣,一边从田中右侧被告席上站起来,坐在陈述席上。这一天,为了避开记者的镁光灯和纠缠,夏本在8点5O分开庭前一小时就躲进了法庭。他是本次审讯的焦点人物。
检事土屋守再次询问接受5亿日元经过,夏本放开嗓门断然否认。被告席上的田中则面无表情,眯缝着眼睛仔细地听着。土屋守继续进攻,质问夏本。他选读了一大段夏本自己的供词,然后说:“既然没有接受5亿日元的事实,又为什么写了这样一份供词呢?”
夏本早有准备,振振有辞地为自己辩护,“在审讯我的时候,取证室的检事给了一份所谓的《田中自白》的报纸。我当时认为,田中先生为了党的利益,可能把没做过的事也揽到自己头上,无可奈何之余,我就和先生所谈到在洛克希德案中的行动符合一致。这是1976年7月3O日取证的东西。”
土屋立即反驳,声明夏本这份供词,是未受任何压力情况下自己交待的。他所交待的接受5亿日元的经过,早在7月28日已经谈出了大体梗概。也就是说他坦白之前不可能看到那份报纸。这样来看,夏本狡辩的话就失去了信用,不值一驳。
但辩护律师很快又打开了新的缺口。检察官发放的夏本的供词复印件中有大段的节略,辩护方抓住不放,坚持要看到夏本供词的全文及原件。检察官答复说,“法庭只出示质询范围之内的相关证据。”以此为借口拒绝出示全部材料。律师们抗议非常激烈,他们宣称“法庭隐瞒部分内容来进行质询是不公平的。”双方僵持不下,互为攻守。夏本本人如同木偶一般,全部供词辩解皆由辩护律师安排,在“夏本自白书”的问题上处于极端不利的地位,很难找到最佳的防御反攻之术,纠缠住一点也是因势利导无可奈何的招数。
在送达四中方律师一周之前,夏本敏夫供状从东京地检特搜部长的手中转到检事长手中,又继续上递到东京高检、最高检的首脑那里,最终决定“某些部分不能在法庭上出示”,像珍宝一样被锁进地检的资料库中。据检察方一位负责人对新闻界透露说,“供词的那些部分死也不能说,说起来就像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潘多拉匣子一样可怕。”
上文所引用的仅是供词中的部分。可以看到这些文字下面所可能隐藏的内容,“昭和四十九年参议院选举……田中先生给国会议员钱……我把钱放在纸袋里……”日本新闻界大胆推测,作为田中角荣最信任的秘书,夏本替他守着钱袋,几乎所有的收入、支出都逃不过他的手心。所以自供状中应该有一个“一览表”,其中将付钱的对象、金额—一统计,以来说明这5亿日元拿来后的去向,也就是所谓的“分配状况”。如果法庭出示了这份材料,“田中角荣的洛克希德事件”就可能牵涉到整个日本保守势力政权,走上法庭的可就不只田中角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