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斗争场所和野心较量场所。这首先是麦克风旁的大喊大叫,歇斯底里的发作和激奋的情绪。
每个人都想提出自己的一个问题,有民族方面的、经济方面的,也有对外政策方面的。这有时与议事日程毫无关系,只不过是某个议员心里痛苦已久,于是独自发言反对大家。
……在1992年12月的第七次代表大会上,需要解决俄罗斯政府的领导人问题,我应当提出候选人,但斗争非常激烈。因此,除了在会议做工作外,还要同各党派代表,个别的议员和行政机关的领导进行会晤,座谈。
也就是说在第七次代表大会上花费了大量精力。大家只有一个目的,即作劝说工作。
为了不扼杀俄罗斯的改革,为了让盖达尔及其改革派班子留下工作,为了俄罗斯政府今后能够正常地工作,代表们在恳求和做说服工作。
大家期待第七次代表大会讨论新宪法草案,这一愿望未能实现。事情完全转向了另一面,开始讨论修改还在生效的旧宪法。
表面上看,这一步骤是完全合乎逻辑的。我当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时,我们也正是这样走过来的。我们确定了主权的概念和私有制,确立了总统的职位等等。我们先搞了经济改革,把政治改革放后一步。
但是,从法律和政治的观点来看,这个动摇宪法的过程不可能是无止境的,它有某种必然的极限。过多的修改,到最后只能是没有约束力。修改开始相互矛盾,没有任何逻辑性,谁也弄不明白什么,那么就出现一个立法的无政府状态。
代表大会要求,所有主要的政治和经济工作要在其监督下进行。它破坏了权力分配的一条基本原则。我请求审核的修改意见的主要部分被代表大会所否决,这就是持久的、令人痛苦的斗争结果,是所有这些神经过敏的和折磨人的讨论结果,是对最高苏维埃强加的修改意见进行公开辩论的结果。
当我冷静下来思考所发生的事情时,才明白这是一次集体丧失理智的行动。这样的机构领导不了国家。
这里已经显露出一种革命形势的气味,而在革命的气味中又充满了血雨腥风。
夜间絮语
今天是11月7日。有一部分人在习惯地庆祝节日,还有一部分人在看着红旗讥笑,而我对这个节日有一种可怕的态度。
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工作时,11月7日是我最紧张的一个工作日。
组织全市上百万居民隆重庆祝节日,是一项责任重大而令人疲劳的工作。有一年,我是在节日前夕回到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本来回城应该行驶60公里,结果司机迷路,小车实实在在地陷进一个沟里。怎么办?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车里也没有电话,与城里无法联系。我们看看地图,离最近的村庆还有18公里,这时已经是夜里23点,而在第二天早上9点前我必须赶到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如果州的第一把手在11月7日这个国家的重要节日里不出现在观礼台上,那将比灾难还要糟。不能出现这种情况。否则就意昧着,他要么死了,要么被撤职了。而我既没有死,也没有被撤职,折腾了一个半小时,想从这沟里拖出“嘎斯脾”汽车,直到凌晨2点,我才意识到,我们今天乘这辆车是哪里也去不成了。明天怎么办?
在我们这儿不像在莫斯科,去红场上的只是些集体的代表,游行进行2个小时。而在这里,全家都要通过主要广场,绕全城走四五个小时。我当时一合双眼,就仿佛看到那些面带幸福微笑、手待红旗和鲜花的长队人群。
……我们3人踏着没膝的积雪,摸黑向村子方向蹒跚走去。我心里盘算着,一个人在好路上行走,一小时最快能走5公里,也就是说,当我们踏着雪路到达村子时,将是第二天早晨。当时零下10度,我们大汗淋漓,不久,就都累得频频摔跤,真想躺在雪上睡一觉。但不能坐下,坐下就起不来了……有一次实在支持不住便坐下来,刹那间就觉得浑身软弱无力,真想睡觉,后来说什么也起不来了。我们没有沿着路走,而是走在犁过的田里。
凌晨3时,我们终于来到村里。那天,全村人像故意刁难我们似地喝得烂醉如泥!无论敲哪家的门,里面的人都是醉得不省人事。我们问哪里有电话,哪里能找到拖拉机,谁也答不出话来。他们已在全力庆祝节日。
拖拉机终于找到了,拖拉机手也是一个醉鬼,我们把他扶进驾驶室。这时已经是早晨6时,我急得发抖,向拖拉机手喊道,请告诉哪里有电话?哪里有电话!……他什么也不明白。后来,我们还是找到了村苏维埃,推开门,给州民警局局长挂通电话。我说,你们必须尽可能地迅速、准确地组织行动。首先,紧急派出直升机,以最短的航线飞到我们乘拖拉机到达的地方,挑选一名清醒的飞行员,以便把拖拉机送回村子。其次,周密考虑进城路线,好让我马上到家(城里交通已经堵塞,排起了游行队伍。而我家离广场直走只需3分钟)。立即执行!我在9时半前必须登上观礼台,最晚只能在9时40分上观礼台……
9时,我们乘拖拉机还算顺利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