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斯拉夫·杰麦列茨的指导下进行了旨在获取比抗生素效果高出数十万倍的霉菌突变体的研究工作。在全美数千万公顷的大田里播下了杂交玉米,每垄玉米都是突变型的。此外遗传学家与病毒学家合作,进行了以突变体为基础获取预防诸如脊髓灰白质炎一类病毒性疾病疫苗的研究。亚美尼亚遗传学研究所所长巴巴贾尼杨表现出一副所有这一切既不会也不可能确有其事的样子。似乎是在说,这些成就不过是那些意欲蒙骗全人类视听的人虚构出来的,是骗人的把戏。
拉波波特在自己座位上发言反驳巴巴贾尼杨。后者无言以对。只好诉诸人身攻击。(尤为甚者,他竟对这位残废军人说,因为他缺少一只眼,所以看不清徒具形式的遗传学的危害性和腐朽本质)现在,请看反映当时辩论情况的记录:
“约·阿·拉波波特:(以下简称拉——译者注)——但是,有益的突变是存在的,并且为数不少。为什么您对此视而不见呢?
F.A.巴巴贾尼杨:(以下简称巴——译者注)——首先,那些有益突变发生于无益的物体之中。(掌声)
拉:——我们有办法治疗肺结核和其他疾病。
巴:——您只是在作许诺。
拉:——而您曾许诺两年内培育出一个品种,可并未实现,也未承认自己的错误。
巴:——拉波波特常说:“我们将理论运用于实践。”我要问您将什么理论运用于实践?您那一套理论就其内在本质来说本身就是反实践的。您的“理论”以无所谓的态度看待实践。不仅如此,它也远不是不偏不倚的……孟德尔分子不仅是已经确立的、经过验证的成就的反对者,而且是所有未来成就的潜在的反对者。(掌声)”
另一位表现出公民的勇气和不愿出卖良心的科学家是季米里亚泽夫农学院的瓦·谢·涅姆钦诺夫院长。他是在最后一天的讨论会上发言的。那时,会议事实上已经结束,李森科分子已稳操胜券——黑暗势力战胜科学已成定局。正是在这样的时刻,李森科分子听到他们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发言。涅姆钦诺夫说,“染色体遗传理论是人类科学宝库中最有价值的一部分”。他不能同意李森科对孟德尔定律的评价。这个定律显然“不是什么反动的,唯心主义理论。”他表示,他过去支持,现在仍然支持A·P·热布拉克所进行的出色的研究工作,作为回答,他听到:
“听众席某人:——您应该辞职了。
瓦·谢·涅姆钦诺夫:(以下简称涅——译者注)——看来,我是该辞职了,我不是非占着这个职位不可。(全场哗然)
听众席某人:——这样就不好了。
涅:——但是,我认为我的观点是正确的,而且禁止A·P·热布拉克进行研究工作的咄咄逼人的发言和行为才是不正确的……。
听众席某人:——那么您谈谈,你对李森科的报告持什么态度。
涅:——我是这样看李森科的报告的:报告的基本原则和基本思想是在使农业生物学适应集体农庄生产的需要,并且致力于将他的工作方法运用于集体农庄广阔的田野上,我认为这是正确的。
听众席某人:——那么在理论上呢?
涅:——从理论上看,托罗菲姆·杰尼索维奇·李森科对染色体遗传理论的态度是错误的。”
听到涅姆钦诺夫这样讲,李森科分子开始更加猛烈地打断他的话。但是,涅姆钦诺夫丝毫未改变立场。他在发言结束时说:“我对季米里亚泽夫农学院执行的路线承担道义上和政治上的责任。我认为我推行的路线是正确的,我将继续推行这条路线,并且对其负责。如果日后表明这条路线是错误的,那么可以提醒我或者了却今天在这儿有些人说出的期望和心愿——要我让位。在我看来,停止热布拉克教授在季米里亚泽夫农学院的工作是不能容忍的。
H·N·普列津特:——是不是指摩尔根性质的研究工作不能停?
瓦·谢·涅姆钦诺夫:——我对此现在和将来都承担道义上和政治上的责任,直到不要我负责的一天。”
即便用今天的眼光来衡量,涅姆钦诺夫的行为也是勇敢无畏的。这位德高望重的行政领导人和洞察一切的科学家明白,召开这次会议要干什么,知道他自身也是难保的。但是,对他来说,人的尊严重于职位。要保持自己的名誉清白的责任感使他产生了大无畏的精神力量。(谈到这里要说明一点:N·H·康斯坦丁诺夫,尼·康·科里佐夫,N·H·普里亚尼什尼科夫,瓦·谢·涅姆钦诺夫等人这样的态度反倒最有效地保护了自己,即便是在最严竣的斯大林时期也是如此。涅姆钦诺夫积极地工作,直到生命最后一息。他培养了一大批学生。直至他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他一直受到人们的尊敬和关心。今天,在莫斯科市中心高尔基大街9号——瓦·谢·涅姆钦诺夫从1950年起至1964年去世这段时间内曾住过的地方,安置着刻有这位科学家浮雕象的纪念牌)。
在会议发言全部结束时,N·N·普列津特不再斟酌词句,索性对持反对意见的人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