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上述纪律失控的原因很多,我认为主要有两个,一是军事当局对士兵的身心健康关心甚少;二是下级军官有意纵容和包庇士兵,我接触的许多军官都这样认为:作战越勇猛的士兵,就越是激烈地侵犯被占领地的妇女。反之,越是激烈侵犯女性,就证明该官兵越是生性勇猛。他们说,这样的士兵都是最优秀的战斗骨干……”记者显然不敢把此归结到侵略战争的最高决策者,以及高级军官的头上。
日本民族因其特殊地理位置和文化渊源,因而具有许多其他民族所不具有的特殊气质。例如他们既爱美(菊花)又尚武(刀),既礼仪周全又野蛮残忍,既信仰科学又崇拜皇权,既民主又专制,既守旧又纵欲,等等。总之,这是一个奇特和充满矛盾的民族,而且这一切相互矛盾的性情,又无一不是以最高冲突的形式表现出来的。连冈村在其回忆录里也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几千年来闭居岛国的日本民族自然形成的天性”。如果这样一种民族“天性”,放在一个经济和军事实力均落后、羸弱的国家,或许还没有什么,偏偏日本是世界近代史上第一个强大起来的东方国家,再加上明治以来定下的对外侵略扩张的国策,愈加蔑视它周围的国家和民族,将其极端矛盾之民族性格的另一面,一股脑儿地宣泄在被侵略国家的人民头上。
在文明历史悠久的中国,强暴妇女比抢掠财产更令人痛恨,自诩“中国通”的冈村宁次深知这一点。如何节制官兵们的兽欲呢?冈村采取了三招,首先是满足官兵的“生理需要”,增加慰安妇;其次,对已经发生的强奸行为,通过对受害人付“慰问金”的办法进行所谓“调解解决”;最后来了点儿硬的,建议陆军省制定所谓“战地强奸罪法”。
慰安妇,即随军妓女。18世纪以来的世界军事史上,大规模征集和使用随军妓女的做法,日军独此一家。德、意法西斯军队也没有这样干过。谁发明的呢?有的战史书里认为慰安妇起源于《麻生意见书》。1937年,一个叫麻生彻男的少尉军医在对日本陆军进行了两年多调查之后,写出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即《麻生意见书》。麻生军医首次在报告中提出建立“随军慰安所”的设想,以消除官兵性欲旺盛带来的种种不安稳因素。他将这种“随军慰安所”的职能明确规定为“军队卫生性公共厕所”。意见书呈递到军部后被采纳,所以日军从此有了这种专以满足官兵性欲的机构。
这种说法并不属实,也未经过详实的考证。一个小少尉的报告能否呈递到军部并引起重视值得怀疑。在《冈村宁次回忆录》中,冈村恬不知耻地明确承认:“昔日的战争时代不存在‘慰安妇’问题,谈起此事,深感内疚,因为我是‘慰安妇’计划的创始人。”起因是“1932年上海事变时,曾发生二三起强奸案,我作为派遣军参谋副长曾仿效当地海军,请求长崎县知事召募‘慰安妇团’,其后强奸案未再出现,令人感到欣慰”。这段自供,一方面大大缩小了日军兽行的数字,另一方面表白他是仿效海军才这样做的。其实,随船妓女在帝国主义国家海军中均存在,日本也不例外,但那不是大规模征集的,也并未专门组成一个“团”,成为一种专职组织。所以,尽管解释和遮掩一番,他总归承认了自己是日军这项计划的创始人。
日本军人认为,打仗前如能玩玩女人,就会交好运,不会受伤。性生活对日本军人来说是绝对的需要,越是第一线部队越需要。日本军事当局正式将随军慰安所作为军队编制配属部队是在1939年,但是在冈村的建议和争取下,第11军在武汉会战中便提前列编了,“现在我麾下的几乎各个兵团都有‘慰安妇团’随行,已形成兵站的一个分队”。慰安妇们在第互互军里享受允许着军装的“待遇”,随各单位后勤机关行动,每到一地立即设营以肉体“慰劳”作战部队官兵。
效果怎样呢?一些部队有所收敛。冈村承认:“但像第6师团那样的部队,虽有‘慰安妇’同行,奸淫仍未绝迹。”
武汉作战初期,日军慰安妇粥少僧多,还满足不了官兵们的需要,强暴中国妇女的事件屡屡发生。由于冈村断言“在战场上,奸污妇女似乎是难以避免的罪行”,所以经他的默许,“有不少事例用调解的形式加以处理,而且调解金各地统一为15日元”。在他看来,其部下的禽兽们施暴于中国良家妇女,似乎是花钱逛妓院。不过,比起日军在南京作恶时先奸后杀的通常做法,还算是对受害者“开恩”了。
旧中国经济落后,人民赤贫。日军一般官兵在中国老百姓家里掠不走什么值钱的物件,即使抢到点细软,从战地寄送回国内家中也颇费周折,所以唯有对人下手,肆意杀人强奸。武汉会战后期,冈村愈来愈意识到日军的暴行已直接影响了军事行动,便想用点儿硬的手段来约束一下官兵。
1938年10月10日,南浔线战事未了,冈村接到庐山南侧星子兵站司令官友清大佐报告,该地村长联名提出请愿书,称如果禁止杀戮、强奸、放火、掠夺宰吃耕牛四件事,则对日军提出的一切要求均遵照办理。根据这一情况急派宪兵调查时,仅强奸暴行即已发生20件,而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