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市较有繁荣的希望。黄冈市离海尚有20余里,大船难以进入。而钱东,大海就在面前,一切海船均能靠岸,且海口屏藩甚好,大风难以侵入,不像黄冈所靠的石guī头海口,有点小风船就不能起卸货物;其三西线的要点钱东到汕头市比东线的黄冈近了20多里,汕头市又是饶平的经济咽喉,这样货物从此经过可以减少多少费用和时间
尽管张竞生修筑西路的理由充足,可那帮党棍们仍旧不肯点头,他只好决定自己干。
他回到大榕铺后把想法告谕了张姓的乡亲们,可这些祖祖辈辈过惯了穷日子的农民们,对修公路却都不怎么热心。
张竞生感到很恼火,但也只能强抑着,他一户一户地宣传游说,足迹遍及张氏几大乡村。但是真正支持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无奈,他只好实施最后一招了。
大榕铺村家家户户的油灯燃了起来,灯影一闪一晃。夜空黑沉沉的透出一点点灰蓝,整个山区寂静玄奥,全然没有一点活力。
张竞生的旧寨园也亮着灯,给整个屋子撒下昏蒙蒙的黄色。
这里正在召开张姓各乡父老的会议,这是张竞生召集的。张竞生开场白的几句话,使参加者的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然后平静地提出问题:“一些人对修公路抱着漠不关心的态度,今天的会议就是要做出这个决定:这条公路修不修了?”
大家听到是为修公路开会,暗地里都松了一口气。桥头乡的一位父老说:“博士,乡亲们对出资修公路不太情愿……”
“我知道了!”张竞生毫不留情地截断他的话,“修公路的好处大家心里都清楚。我要各乡父老们做个决定,修公路一些人不支持怎么办?”
父老们瞅瞅张姓的族长,又瞅瞅张竞生,都低头不语。张竞生捧着一小盅功夫茶慢慢地品着,等着他们表态。沉默了许久,张姓族长沉不住气了,讪笑着模棱两可地说:“这公路嘛,修有修的好处,不修嘛也可以……”
“各位父老,请你们每个人都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
又是沉默。
张竞生拿起一盅功夫茶,猛地一饮而尽,将茶盅往茶盘里一放,道:“难道各位主事的父老,连这个都做不了主?”
张氏族长咳嗽了一声,扭动了一下身子,大家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上。他说话了,口齿不大清楚:“既然博士对筑公路这样重视,我看就修吧,啊!”
张姓族长点头了,各村的父老也如墙头草,接着一个个都表明了态度。
发动群众集资修建山区公路的事确定后,张竞生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即他又召集大家商议具体的办法。
会一直到下半夜才散。
几天以后,长达25公里的钱饶公路开始勘测了,张竞生聘了年仅30岁的林美南做技师。
身材瘦小、聪明能干、勤劳正直的林美南与刘翰一道,对张竞生修筑山区公路十分支持。
那时,在潮汕地区修筑公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测量公路的技师为了能捞取外财,在测量公路时故意弯曲道路,侵入他人祖坟或村庄借此敲窄搜刮民财。然而耿直的林美南却不这样做,而是处处从实际人手,这一点颇得张竞生的赞赏。他们常在一起交谈,慢慢地张竞生越来越感到和林美南在一起谈话,可以说是一种享受。他们不但谈公路,谈实业,而且还谈历史,谈人生,虽说他们也经常话不投机,可张竞生总是从林美南的言谈中获取信息和灵感。
林美南来到大榕铺后住在简陋的小学校内,每天天刚亮就到山上测量,晚上很晚才归。张竞生戴白通帽,手持拐杖,也同他一起早出晚归
有一次筑路碰到一片坟墓,民工们谁也不敢动,都怕惹怒了鬼神,日后灾祸临头。张竞生知道后赶来,举起手杖边敲边说:“死鬼先生女士,请你为子孙让路吧。”
民工们看博士这样只好拿起锄头,心中暗暗说道:“古人恕罪,是张博士让我掘的。”
张竞生修路期间对民工的要求非常严,对那些偷懒调皮的人他的手杖一扬就是一下。有个过路人站在一旁看热闹被张竞生看到,以为是偷懒的民工便照样给了他当头一杖。那人莫名其妙地挨了打,便委曲地说:“我是过路人,你怎打我?”
张竞生立即向他道歉,而且把手杖交给他,说:“请打回我一棍。”
这个人看张竞生态度诚恳,讪讪一笑走了。
不一会儿,张竞生的婶婆气冲冲地找到张竞生,指责说:“连我的儿子也挨了你一棍,你不看僧面,也得着佛面。”
张竞生说:“为了筑公路,我的手杖不认上下辈。婶婆护短,也该打。”
张竞生的手杖一扬,把他的婶婆吓了一跳。
从此,张博士的手杖不认上下辈的话便在饶平县传开了。
钱饶公路蜿蜒地向前延伸,爬过一座大山后,民工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块盆地,盆地上面覆盖着一片绿油油的秧苗。
按照设计,公路必须穿过稻田。可是筑到这,却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