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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生传(中国性学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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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故里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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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山岭,经润峪,自东而西,沿河直上浮滨圩。轿夫走路时发出的砰砰脚步声,咯吱咯吱的桥杆子声在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的响。

    张竞生坐在轿子上正急匆匆地赶路。颤悠悠的张竞生,此时的心也是七下八下的。他离别家乡已经十几年了。十几年在短暂的人生中已是一个不小的数字。然而山区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那么落后,那么荒凉。不是家乡的山水穷,而是大地的子孙无能呀!

    张竞生望一眼青山,想一番心思,真是感慨万千。饶平,饶平!古人也许想到了要富饶就得有平地。这可是对山的嫉恨,对岭的蔑视。饶平的山实在是太多了,但是靠山就能致富嘛!这里土质肥沃,气候条件好,如果开垦绿化,在有水的山埠、窝峪间广植五谷杂粮。不能种五谷和水果的就大造其林。林木收成固然缓慢,但利用率极高。另外树林还可以吸收水份,挽住狂流,减少无限水患,至于美化环境,效益更非金钱所能估量。如果能做到这些,整个县每年获利四五千万元,以四十万人民币计算,每年每个男女老少可得一百元,这样还会穷吗?况且还有农业及其副产品,滨临大海区域还可得鱼盐之利。

    想到这里,张竞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饶平满地黄金,可惜无人去利用,无人来组织,才致使人民这样的穷困潦倒呀!

    轿仍在缓缓地向前行进着,张竞生的思维却一泻八千里。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自幼聪明,可惜少年失学,但他对于历史书籍及《三国志》、《水洗》等古典名著极为喜欢,经常阅读,而且读有心得。他壮年时到新加坡继承了他岳父的“批银”事业,有了些积蓄,便返回家乡休闲了。

    张竞生记得最清楚的是父亲后颈中有一枪弹,据说那是他少年时加入张姓与杨姓集体械斗时受的伤。后来变成了长在肉里的死子弹,不足为患了。可他一生非常忌讳吃公鸡肉,说吃了公鸡肉子弹会重新长出毒的,但对其他食物却不忌惮,可见了这是一样迷信而已。

    张姓在饶平县算是个大姓了,可其他姓氏也不小,这种姓氏的区别常常导致武斗。张竞生所在的乡村与王姓经常在浮山圩发生械斗,与相邻的杨姓也因水的缘故互相仇视。

    本来,这种事情官府应该出面干涉的,但是那时的官吏只会鱼肉百姓,只是等到武斗出了人命,他们才进行清乡,大肆搜掠百姓。

    有一次,张竞生的父亲两眼泪汪汪地回家来,说是一位人品很好的堂侄在武斗中受重伤死了。这使得张竞生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强烈的震动,从此他对各姓氏之间的武斗极其厌恶。

    轿子颠了几下,把张竞生从往事中拉了回来。

    远远可以看到村子了,这几十户人家,散散落落地在风江北岸的一个山坡上。

    村子里有几棵古榕树好像伞一般,树冠很大,还有一丛丛的嫩竹在风中摇晃。缕缕炊烟,从竹林中袅袅升起,直飘云端。随之映入眼帘的青山下那蓝带似的山寨,显得格外的萧条,刺眼……

    小路旁一群群鸭子在田里、鱼塘边觅食、德游,时而扑打着翅膀嘎嘎地欢叫着。听说张竞生回来了,乡亲们纷纷赶来看他。在他的旧寨园里张竞生平易近人地接待着。他让座,倒茶,一口一个“伯伯”、“阿姐”,喜得乡亲们一个个脸上荡着笑容,嘴里连声称赞。

    翌日,张竞生刚刚起床张氏的族长就赶来了。他想借张竞生的威望续编族谱。张竞生听后信口吟道:“振兴实业,发展文明,富强旺盛,智慧才能。”

    张氏族长听了不解地眨着眼。是呀,这哪里是什么族谱,分明是张竞生的洋文章!

    张竞生是有他自己想法的,他决心在家乡实施自己复兴农村的计划。但从哪里人手呢?他首先想到了交通问题。饶平当时仅有一条位于南部由钱东经黄冈到诏安的闽粤公路。饶平本县从南到北的钱黄路筑了数年,一直未能筑成。张竞生所在的西四乡(今浮滨乡)处于饶平西部,西北面是巍峨耸立的凤凰山脉,交通主要靠南部的钱东。可是从浮滨到樟溪至钱东50华里,仍然保持着自古以来的羊肠小道。浮滨农民自产的农林产品都用肩挑到樟溪、钱东去卖,日常用品也要从钱东购买回来,就连建房用的石灰也要从钱东挑回来。每次来回一百多华里的山路,必须鸡鸣出门,挑灯归家。这样交通闭塞的农村,只好长年保持着千百年来“一碗稀饭一口莱,破破烂烂过一生”的老样子,根本谈不上发展什么农村经济。所以,张竞生决心开辟一条西路从钱东到汤溪,与东路的钱黄公路衔接起来,通到县城三饶,取名钱饶公路。

    那时饶平县筑路有一规定:筑路征工必须按省建设厅所定,沿线二里内的乡村都须派壮丁出工,由地方每人每天补助伙食费两角。逃避征工者,要受惩罚。然而张竞生要修的西路,却受到了沿线乡村的乡绅、族长的反对,他们串通国民党饶平县党部的某些人起来极力阻挠。

    张竞生据理力争:西路修成后可以成为我县最重要的公路,比起东路来有三大优点:其一西路较直;其二西路起点是海口的钱东市,比东线起点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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