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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生传(中国性学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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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性学也是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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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经过几次交往,你的学识,人品,还有你那份善解人意的心情,都叫我激动。那个时候,我也曾希望将来……但是,现在,张先生,我们都不要想它了。”

    张竞生觉得很灰心,他没有想到,结局就是这样,他不甘心地问:“为什么,淑君,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沉厚培与你并没有什么正式婚约,即便有那又怎么样?只要我们两人……”

    “与沉厚培没有关系?”淑君打断了他的话。

    “那又是什么原因?”

    “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两个外甥。”

    张竞生疑惑不解地点点头。

    “他们是不是很可爱?”

    他又点头。

    “你可知道,因为我姐姐长年生病,他们几乎是我一手带大,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其实才是他们的妈妈。那天在马车上他们依恋我的那样子其实你也看见了。现在,我姐去了,我要再呆在这个家,就不太好了;但是,我要是离去,这两个孩子怎么办?我姐夫又拿两孩子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

    原来如此,张竞生听得心里一阵抽紧,他想不到事情竟会朝这个方向发展,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他不甘心地问:“可是,你爱他吗?”

    “你是说姐夫?”她停顿了一会说,“我也说不请。我姐在的时候,我就很敬重他,其实,现在想来,可能因为身份不同,才没有想到爱情上面去。”

    张竞生望着陈淑君,望着这个因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心迹而脸上红朴朴的女孩,心里真不知是种什么滋味。所爱的人在眼前,所爱的人将他嫁,这是怎样的痛苦。望着坚毅的淑君,张竞生知道他说出这番话来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这个外表看起来很平和的女孩,其实有一个坚强的内心世界,一旦她认准了什么,那就是什么。想到这些,张竞生知道自己正在远离他许多日子构造的感情世界,他慢慢地退出,好像有一个骑士正策马向旷野奔去,而在他的身后,一座城堡在落日里浮沉,那城堡裹住着他心爱的女孩。

    张竞生费了很大的劲让自己退出了那片绚烂的情感世界,至少他自己认为,在理智上他暂时是做到了,他让想法退去,让笑容回到脸上,久久地望着淑君,真诚地说:“淑君,祝你幸福。”

    “谢谢你,张先生,我会把你当成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我也会的。”张先生说。

    “明天我和姐……不,和熙鸿在教堂举行简单的仪式,你是我邀请的唯一的朋友,你不会拒绝我吧?”

    “我会去的。’张竞生抬起头来。他们四目相对,直到淑君把脸别过去。张竞生知道,他真的离那个梦幻中的世界很远了。

    这是一座很小的教室,仅可容纳二三十人,一般情况下在这儿举行婚礼是不太合适的,但是,今天,谭熙鸿、陈淑君的婚礼在这个小教堂似乎是再合适不过。张竞生百万没有想到,他是这场婚礼的唯一的客人。在他的身边,一左一右站着谭熙鸿的两个孩子。教堂里光线很暗,烛光把环境烘托得扑朔迷离。神情肃穆的牧师面对这三五个人依然一丝不苟地履行他的职责。牧师宏亮而富有魅力的声音响起,小小的教堂立刻变得空阔起来。一对新人亲吻之后,仪式结束,张竞生在两个孩子的背上拍了一下,两孩子便跑上前,把手中的鲜花献给了他们的父亲和继母。

    沉厚培见到张竞生的第一句话:“竞生,你大对不起我了。”

    张竞生一见沉厚培,就知道是一回什么事了,他故作糊涂地问:“厚培何出此言。”

    “你与谭熙鸿陈淑君同属一校,他二人偷偷同居,为何不见竞生你来一言以告之?”

    “他二人结婚我又有何话可说。”

    “竞生你不是不知道,陈淑君乃在下之未婚妻也。”

    “陈小姐再三说并无此事。”

    “虽没订婚,口头之约总是有的。”

    张竞生笑道:“厚培呵厚培,你也算是进过洋学堂接受过新思想的,行事怎么那么泥古呢?口头之约岂不是儿戏。陈小姐曾对我说,她跟你之间并没有什么,更谈不上爱情。她和谭先生由爱而结婚,并在教堂完成新式婚礼,我就是见证,并非什么偷偷同居……”

    沉厚培跳起米道:“张竞生,怪我沉厚培有限元珠,错把你当成朋友。”说罢摔门而去,把个张竞生呆在那里既为淑君担心,又为自己伤心,还帮着为沉厚培伤点心,那种复杂的感情,一古脑儿涌上来,郁结在心,怎么也排遣不开。

    几天之后,张竞生偶然在一家小报上看到沉厚培的一篇文章。在文章里,沉厚培痛斥谭熙鸿的无行无德,痛骂陈淑君的无仁无义。在同一版上,还有好几篇文章,有的斥责陈淑君的变心,移情别嫁,有的声讨谭熙鸿相欺暗室,利用教授地位夺人之爱。张竞生又买了几份另外的报纸,也都是连篇累牍地报道教授夺爱的文章。好些报纸对此事大事渲染,文字不伦不类,低级趣味。张竞生看罢,怒火中烧,没想到沉厚培如此心胸,用如此手段来对付一个弱女子,便把往日对沉厚培的好感消失得干干净净。同时,又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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