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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生传(中国性学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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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性学也是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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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你请回吧。”

    她点了点头,忽又抬起头来问:“我以后可以来找你吗?”

    “你来吧。”

    她就扭身走了。她穿着兰色起小花的对襟外衫,黑裙子平底鞋,很流行的庄重的模样。她娇小的身影在月光与树的阴影交错的路上迅速而去,她没有再回头,她终于在张竞生的目光里消失了。他在月光朗照的池塘那儿怅惆了好一会,然后走进了夜的深处。

    西门外的这块墓地,辽阔得令人心虚,一望无际全是高高低低的坟墓,被风雨打落的纸幡和冥钞铺满了每一处墓地里的小径。牧师的声音低而缥缈,让人的心灵永远落不到实际。张竞生站在人堆的边沿,他望着悲伤的谭熙鸿和两个还不怎么懂事的男子,还有明显消瘦了的陈淑君。望着那黑油油的盛装谭夫人的棺木缓缓地沉下去直到被泥土和鲜花掩盖,张竞生顿时觉察到了人生的无常和生命的渺小无助。他仍然还记得那个躺在床上虽然憔悴却依然秀美的谭夫人,他虽然只见过她一面,但却似乎永远记住了她的音容笑貌。可是,才多少时光,那个活生生的人已远在了另一个世界,与她的亲人们的这个世界永远没有了沟通的机会。

    在回城的途中,张竞生和陈淑君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一马车,在马车的一路颠簸中,两个孩子在淑君的怀里睡着了。一路无语,只有车轮撞击地面发出的响声。那个小点的男孩叫了一声“妈妈”。张竞生看见淑君身体抖了一下,她把他俩抱得更紧了。泪水从淑君的眼眶里涌出来,沿着她清秀的脸无声地滴到衣服上。在张竞生的眼里,怀抱孩子的陈淑君有如那美丽圣洁的圣母。

    在以后的日子里,张竞生老是抹不走淑君的影子。张竞生想,自己这是怎么啦?自己实在已不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了。在巴黎的日子,多少女人也该让自己成为一个成熟的大男人了,到今天怎么倒如此放不开,拘泥起这儿女情长了呢?张竞生发现自己已实实在在在一种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不温不火的小女孩。算起来,从那次去谭熙鸿家送礼物开始,不过就见了那么三四次面,也不见说过多少话,怎么就如此割舍不开了呢?白天黑夜里,翻来覆去的居然尽是淑君那张灿若桃花的脸,尤其是那次从墓地回来,她怀抱两个孩子泪流满面的样子更是叫他一刻难忘。两个多月过去了,那个失去妻子的谭熙鸿怎么样了呢?那两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怎么样了呢?那个家庭不知为什么叫无亲无故的张竞生挂念,难道就因为那个淑君小姐吗?

    张竞生觉得应该到那个家里去看看了。这么想的时候,他就出门。当他刚锁上门,转身的时候,淑君已站在了他面前。

    “我正准备去看你们的。”张竞生道。

    “我们岂不想到一块儿了。”

    张竞生就觉得这话特别的受用,这不正合了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古话吗?张竞生正想得遥远的时候,淑君说:“傻愣着干啥,开门吧。”

    门一开,淑君把张竞生按在椅子上说,你就坐这椅子上,不准动,也不许说话,半个小时之后我给你说件事。

    张竞生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紧地盯在陈淑君身上,那隆起的胸部,那纤细的腰肢,那滚圆的臀部,无不闪射出动人心魄的魅力,甚至,他还闻到了一股那种少女才有的芳香。他只感到浑身都在膨涨起来,多少日子了,自从从法国回来,他就一身心扑在工作上,几乎把女人把性都忘了,如今,面对着如此鲜活的精灵,他不由地欲火中烧。但他还是不敢造次,他干脆闭上眼睛,让感觉跟着淑君转。她正在东检西拾,已经把个房子整理得条理分明了。

    淑君已经看到张先生的某些异常表现,心也不由地跳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吸了口粗气……她的手有些慌乱,良久,才渐渐地回复了平静。她环视一遍屋里,扭捏的说道:“还可以吗?”

    张竞生点点头。

    陈淑君已很自若,遂笑着说:“在家里,女人是不是比男人要强一些。”

    张竞生又点点头。

    “你呀!”陈淑君用手指轻轻地点着张竞生,“为啥不说话了。”

    张竞生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你收拾这么干净,可惜了。不出三天,它又会变成老样子。男人嘛,就这样,你知道什么叫男人?男人就是家庭秩序的破坏者。没有一个永久的女人,家庭永远不会有秩序。”

    “那你就找个人结婚吧。”

    张竞生格愣一下话就冲到了嘴边,居然还是没有说出来。那句是:“我们结婚好不好?”张竞生猛然觉得淑君小姐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说话的人,而且他也怕话太随便唐突了这位心目中的情人,于是,话到嘴边居然又变成了“结婚?谁肯嫁给我?”

    淑君说:“像你这样又年轻又有地位,要嫁你的女孩子只怕数都数不来。”

    张竞生觉得机会又一次到了他面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了,他鼓起勇气说:“淑君,有一个请求,我可以说出来吗?”

    淑君急得摇手道:“先生你别说出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的美意,淑君我今生永不会忘。那次见面我就觉得我们很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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