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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生传(中国性学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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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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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那个手执匕首者倏地抢过来,“会不会是枚炸弹?”

    张竞生笑了:“要是枚炸弹,我早就上北平了,到星洲来干什么?要行刺,我就刺杀狗皇帝……那可是给孙先生的书信呀!”

    孙中山也笑了:“朝廷要有这么先进的武器,我们也不用反他了。”说着,接过那枚钮扣,撬开来,从中取出纸卷,通过显影,原来是份南方革命党人捎来的重要情报。

    “乃吾等之同志啊!”众人如释重负,这才放下枪支、匕首,拿出芒果、拓榴,招待这位年轻的不速之客。

    “是百先派你来的?”孙中山已经从内室走了出来,关切地问道,“在船上颠累了吧?”

    “不累!”张竞生赶忙放下手中榴模:“赵先生嘱我绕道香港,转船误了些日子,就是有点怕,累倒不觉得……”

    “噢!你也有怕的时候呀!你把《民报》偷偷带回学校,分给其他同学看的时候,不是说过,拚将头颅与热血,换取一片新天地吗?”

    张竞生非常诧异,抬起头问:“先生何以得知?”

    孙中山先生笑道:“我认识你也算是很久了,百光早就跟我提起过你。你从前做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一些,只是迟至今日我们才见面,以后革命队伍中又多了一名小将阿。”

    张竞生道:“谨听先生教导。”

    三、义告亲父

    从新加坡归国之后,张竞生又回到了饶平的旧寨园来。在新加坡的那些日子里,他多次聆听孙中山的教诲,以前那些想不清的事情现在都能想清楚了,他觉得从此之后,他就是孙中山先生这面革命大旗下的一员新兵了。孙先生十分赏识他的勇气和机智,叫他到北京讲武堂去读书,了解和掌握北方的情况。孙先生叫人给他安排好了去北京讲武堂的一切事宜。于是他就先回到饶平来,跟家里人说要到北京去读书的计划。谁知,不说还好,一说又要到北京去读书,本来对他在陆小被开除就颇为生气的父亲,一听儿子又要去读那没有什么用的书就很来气,说什么也不同意。因为张家世代经商,做人的准则就是:老老实实赚钱,做一个令人尊敬的乡绅。张竞生从小就不安分,已经叫父兄伤透了脑筋,但他们对他又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他性子执拗,认准之后就只知道往前闯,任谁也劝说不了。当他在黄埔陆军小学剪辫子和闹学潮时父兄就担心得要命,生怕惹出什么乱子来,幸而只是开除,老父亲高兴得不行,以为他这下没辙了,只有乖乖地回来学做生意了。哪想到他竟去新加坡跑了一趟,回来之后又要到北京讲武堂去读书。老父亲自然很生气,也难得这个不听话的儿子磨牙,就对长子、张竞生的大哥说:“我是不准他去北京,他要去就自己去,我是没有一分钱给他,也不会再认他这个儿子了。”

    大哥来规劝张竞生,并委婉地把父亲的意思说了。张竞生一听,也很生气,就要去跟父亲理论,在大哥的再三劝阻下,张竞生也只得作罢。张竞生对大哥说:“他不让我去,我自己偏要去。他不认我这个儿子,我还不认他这个父亲哩。”张竞生对父亲一向尊敬,这不过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但也正好表达了张竞生的决心。大哥知道小弟的脾气,又不敢告诉父亲,夹在中间,很不好受。但谁叫他是父亲的长子、小弟的大哥哩?只好两头说好话。张竞生可不理这一套。许多天过去了,他见父亲还没有答允,就跑到设在饶平三饶镇的县衙去告状。

    从大榕铺到三饶镇,要行40多里的山路,还要经过一处常有老虎出没的六斗岭。但是,血气方刚的张竞生却顾不了许多。他天刚破晓就偷摸着起床,从旧寨园的后门上溜出。他爬山涉水,钻草丛穿林海,下午回头偏西,他才走到县衙门口。他顾不得喘口气,喝口水,更别提吃饭充饥了。对着惊堂鼓,他只愣怔了一阵子,跟着便拿起了鼓捶,把鼓擂得震天价响。

    县官升堂,问道:“堂下何人?”

    “浮山张公室!”

    “有何冤屈状告何人?”

    “学生状告我生身父亲”

    县官一愣,站起身来道:“状告父亲,这可是头次听说。本县问你,你因何事状告父亲?”

    “学生本拟去北京求学,父亲百般阻挠,使学生志愿难遂。所以学生前来告状,告父亲不念父子之情,不以儿子前途为念,凭自己的武断,夺子之志。”

    县官听惊堂鼓响,还以为有天大冤情,想不到阎堂的竟是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所告又是这么一点小事,不由地官颜大怒:“这点小事,别来胡闹!”

    “胡闹?”张竞生竟向前走了两步,质问。

    “不是胡闹是什么?”县太爷惊堂木一拍。他看看张竞生仍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由地冷笑了几声,“张公室,本官再问你:你既然不是胡闹,就是真告了?”

    “当然真告!”张竞生毫不退让。

    县太爷道:“那本官就真审了。”他的惊堂水又一次拍在案面上,“张公室,给我跪下!听审:

    “张公室,你子告亲父,以小诽大,以下犯上,无仁义,乱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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