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华盛顿来说,二十六小时的飞行旅程,仿佛到了天之尽头。我专程从墨尔本飞到堪培拉探望了塞英,还在她家小住。十多年不见了,虽然不饶人的岁月都给我们留下了痕迹,但我们仍像当年干校星期四的晚上,开朗坦诚、无话不谈。
塞英是个好人,一个真实的普通人。
虽然,干校生活早已离我远去,如何评价那段历史也不是我份内的事情。但是,一些像塞英一样活生生的朋友,还有当年跟着父亲吕逢欣去了干校的孩子、我要好的小朋友吕大林,却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赴美多年,我总会在众多的华人妇女中,一眼就辨别出与我来自同一块土地上的同胞,即使她们一样衣冠楚楚、珠光宝气,与在台湾、香港社会温室中长大的女性相比,“文革”年代的磨难,已经融入她们的血液,使她们的气质中少了一些莺莺燕燕的天真与娇柔,却多了一分承受得起逆境的粗犷和深沉。
在人生的道路上,有时,艰苦的历练也是一种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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