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月把包袱拿了下来说:“那是和珅,我不干!”
纪昀急忙说:“那就是内务府总管大臣。”
小月更生气了说:“还是和珅,不干!”
乾隆回头笑,小声对小月说:“随驾财务总督。”
小月笑了:“这行。”说着小月将包袱系前,犹如今日之“腰包”。
城门洞里,在他们背后三五成群乡民,拿着竹扁担、开岔锄头,吵吵嚷嚷,一拥而过。纪昀急忙拉住一人,问:“老乡,干什么去?”
“上衙门讲理去!放手!”乡民甩脱开纪昀说:“急着呢!”
接着又有一群人涌过,乾隆、小月间在路边,纪昀退回到乾隆身边。
“怎么回事?”乾隆问。
纪昀说:“找县衙门去讲理,要闹事!”
乾隆眉头大皱。纪昀看了看城里说:“咱们找个茶店歇会儿,顺便打听清楚。”
乾隆点头。三人往闹市区走,而身后,人群不断涌入……
乾隆等三人进入桐乡县城内菊花茶店,店内设施虽简,但颇雅洁。店东让三人里边入座:“几位喝点什么?龙井?”
乾隆说:“听说这里菊花茶有名。”
店东随声附和着:“桐乡是菊花之乡,客官在行。泡几碗上好菊花茶?”
乾隆点头,店东忙去张罗。纪昀对小月说:“你先陪着钱大爷,我外边看看。”说罢,走出茶店。
店东端来茶盘及盖碗,道:“客官请尝尝,既解渴,又去火。”
乾隆端杯掀盖,顿时,清香四溢,乾隆夸赞道:“味道清香,色泽金黄,好。”
店东高兴地直点头,小月饮了一口说:“有甜味,挺好喝。”
“放了点冰糖,去火解暑。好,二位请用,我里边照应。”店东说着去到里面。
这当儿,纪昀引一老乡民入店,老人上身只着贴身小坎肩。纪昀客气地对他说:“您先这边歇会儿,喝点儿水。”
乾隆也起身让座,说:“老人家,这边坐。”
老乡民坐下,店东又送一杯茶,纪昀也落了坐,问老乡民:“您这把年纪,还大老远跟他们进城,为什么呀?”
乡民叹了口气说:“唉,活不下去了!”
乾隆推过茶杯说:“喝口水,慢慢讲。老人家去衙门里干什么去呀?”
老乡民喝口水,抹了抹嘴说:“大伙是上县衙门闹糟粮去!”
乾隆吃惊地问:“闹糟?”
乡民说:“可不是!今年大旱,收成至少减半。官府却贴了告示,糟粮照收,还加二成。”
乾隆问:“为什么要加二成?”
乡民说:“往年收成好的时候,完粮之后,另加二成。说是预存,遇到荒旱水涝,可以少交或不交。大伙一想,也对呀,就都交了。今年再一问,回说,往年预存的粮食都没了!要问问皇上去!皇上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呀!”
小月故意气皇上说:“皇上怎么不能不讲理?皇上有时候就是不讲理!”
乾隆、纪昀都瞪她,小月满不在乎,喝着茶。
乡民说:“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多半是皇上贪财,把我们血汗粮吞没了。”
乾隆气愤地说:“什么话,皇上岂能在乎你那几粒粮食,这多半又是那些贪官干的,这些人,无耻之尤,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简直是无所不为!”
“你说错了,除了一件事不干。”乡民说。乾隆问是什么事,乡民说:“善事。”
小月、纪昀暗自笑了。
乡民接着说:“我们找县衙门讲理,县太爷躲了三天,不露面。乡亲们若是交了粮,就没得吃了,这不是死路一条吗?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所以到了第四天了,我这岁数的也来了。”
乾隆问:“抗粮闹法可是死罪呀,你就不怕吗?”
纪晌见老乡民不说话了,推过茶杯说:“说半天了,您先喝点儿水。”
老乡民喝着水,纪昀看着乾隆,乾隆皱眉,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乾隆抬起头,对纪昀说:“我看,先劝乡亲们回去,一半天,会有人替你们做主的。”
纪昀指着乾隆小声对老乡民说:“这位钱大爷,跟府里、省里都熟,说话多少管点儿用。听钱大爷的,没错!”
乡民看着乾隆,不太相信地问:“管用?”
纪昀诚恳地说:“错不了!劝大伙儿先回去吧,怪热的。我跟你一块去,走。”
纪昀说着拉起老乡民到街上去了。
乾隆搭拉着脸,举杯想着心事儿,小月也不敢言声。
这时,一个街役跑进来叫道:“掌柜的,快来一大碗凉快的!”衙役说完脱了外衣,用袍角擦汗,随手扔在桌子上,店东端一大碗凉茶。衙役大口大口地喝了茶,把茶碗一放,说:“我的妈呀,可吓死我了!”
说完见店里没别人,就和乾隆说上了:“成千上万的人,就我们几个儿在衙门口挡着。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