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ft小皇上有心杀小安子,可是西太后把持朝政,丁宝桢参奏小安子的奏折能到小皇上的手里吗?天公作美!righ
安德海竟如此猖狂,不把祖制放在眼里,带着女眷、家丁、
随从,一行40多人及在宫中通过各种渠道搜刮而来的珠宝珍奇、古玩字画,浩浩荡荡到了通州。
下江南,当时最便利的是水路,即沿大运河,一路经天津、青县、泰安、德州等地,直抵苏杭。到了通州,安德海上了两艘特制的大太平船,改旱路为水路,第一站便是天津。
这两艘大太平船,做得十分考究,雕梁画栋,船体宏大。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船上高悬的几面别致的旗帜。一面是“奉旨钦差”,一面是“采办龙袍”,中间悬着一面“三足乌旗”。这两艘太平船正顺风南下。
这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安德海穿着四品文官的补褂,站在船头,观赏沿途风光。他惬意极了,一想到马上就要抵达天津,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高兴劲儿。
“陈玉祥。”
“奴才在。”
这位陈玉祥是安德海从宫中带出来的太监,此时,他是“钦差”安大人的随从。
“马上就要到天津了,天津是本钦差下江南的第一大站,你明白吗?”
“奴才明白,奴才这便上岸,快马加鞭通知天津巡抚,看他们有什么准备。”
安德海对这位“随员”也非常满意。此次下江南除了以上种种原因外,安德海还有一个目的,即沿途搜刮民财,再捞上一大笔。
陈玉祥上了岸。天津地方大大小小的官员一听说“钦差”大人安德海即将抵达本地,一个个都慌了神,不知该如何迎接这位“大人”。慌乱之中,竟没有一个人提到要验“勘合”的事,真是一群饭桶。
这些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员平日里想巴结西太后跟前的大红人,还找不到门路呢,此时他们怎敢怠慢“安大人”,一个个摇尾乞怜,唯恐“安大人”少看他们一眼。安德海下了太平船,在一群媚态十足的大小官员的夹道欢迎中,踏上了天津府。为了表示对这位“钦差”大人的热烈欢迎,天津第一大酒楼——“客忘。
归”酒楼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似过年一样喜气洋洋。
“安大人,敝地物产贫乏,望大人不要见笑呀。”
一个大腹便便的“短嘴巴”夹了一只油腻腻的鸡腿,献媚似地放在安德海的面前。安德海连看也没看一眼,这位“短嘴巴”又换了一只鹌鹑,可安德海还是不屑一顾。这位“短嘴巴”的心里有些发毛了,莫不是安大人对他有意见,吓得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安大人,您尝尝,这是本地的特产。您在京城里啥山珍海味没吃过,猴头、燕窝,您都吃腻了,可今天这盘菜挺别致的,这叫炸知了。知了,您当然知道是什么了,可您不一定吃过知了。”
另一位“高个儿”见“短嘴巴”没讨得安德海的欢心,这会儿又生出一个新点子来,想试一试自己的能耐。一听说“炸知了”几个字,安德海来了精神。
小的时候,家里穷,穷得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顿猪肉,什么人参、鱿鱼、猴头、燕窝、鱼翅更是连听也没听说过,可就是吃过炸知了。
知了产卵在地下,经过一个冬春,幼虫在地下自然孵化,到了一定的时候便破土出壳,爬到树上。就在幼虫刚破土时,人们可以在大树干上捕到它,洗一洗,再用盐腌一天,放在油锅里一炸,吃起来又脆又香,其味道鲜嫩无比。
小的时候,每到盛夏的晚上,爹便带安德海和弟弟安德洋去捉知了。有时运气好,一个晚上可以抓到百十只呢。第二天,娘便做炸知了吃,这是他们难得的佳肴。
自从十几岁入宫,再也没吃过炸知了,若不是今天又有这道菜,安德海早把这鲜美可口的菜肴给忘了。
安德海夹了一只炸知了,在嘴里慢慢地嚼着。记忆中的炸知了可香了,一闻到那扑鼻的香气,便让你流口水,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品不出当年的那个味来。
安德海望着一桌子酒菜,他一点食欲也没有,他的心里在反复嘀咕着:
“这些蠢猪,只知道摆酒筵待客,不懂得安大人的心里还想着另外一回事。开口吧,显得太露骨,不开口吧,只怕他们不明白。”
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只听得天津府巡抚开口道:
“安大人南下苏杭,采办龙袍,沿途一定十分辛苦,在下已备薄礼,略表寸心,宴后请安大人笑纳。”
一听这话,安德海露出了笑容,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此时他也暗恨这一群“蠢猪”,应该一上岸就言明此事,免得“安大人”忐忑不安这良久。安德海捏着他那特有的又细又尖的男中音,开口道:
“诸位的心意,安某领了,只是南下路途遥远,不便携带,我看就算了吧!”
安德海的话已十分明白,不值钱的笨重东西,他统统不要。
巡抚一听这话,连忙补充道:
“并不是什么笨重物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