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些珍奇异宝及地方特产,还有几张银票。”
听说还有几张银票,安德海可乐了,那玩意儿又值钱又十分轻便易带,多多益善。此时,安德海哪儿还有心再吃饭,他想赶快看看天津巡抚送他的是什么值钱的货,还有究竟有几张银票,上面写着多少两银子。
马大奶奶总觉得肚子空空的,填不满似的,她吃了两条鸡腿还不解馋,此时,她又抓起鸭翅膀,歪着头啃。她可不在乎什么宝物和银票,她在乎的是这满桌子的酒菜要尽量撑破肚皮来吃。
安德海见老婆如此吃相,似乎觉得有些失面子,他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马大奶奶两下。
“哎哟,是谁踢得我好疼,当家的,快来给我揉揉。”
马大奶奶嗲声嗲气地嚷着,气得安德海脸涨得通红。安邦杰见此情景,连忙出来打圆场:
“德海,瞧你,没有酒量还喝这么大,脸都喝红了。小玉,快扶德海下去喝点茶解解酒。”
既然二叔发话了,马大奶奶只好忍痛割爱,放下手中刚刚掂起的两个鸭翅,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酒桌。她还不住地回头张望,以饱眼福。
回到下榻之处,安德海指着马大奶奶的鼻子骂:
“没出息的东西,平日里都饿死你了。瞧你那吃相,像个老母猪似的,头也不抬只知拱食。”
马大奶奶本来就没解馋,这会儿又被安德海一骂,她的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顺势撒起野来:
“瞧你那德性,连吃都不让人吃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马大奶奶边拉着长腔哭着,边用眼睛偷偷地膜着安德海,她是想观察安德海有什么反应,以采取下一步的对策。
只见安德海陪着笑脸,上前求饶:
“好了,好了,我的心肝宝贝儿。你这么闹,把我的心都搅乱了。快别哭了,哭伤了身子可怎么办呀。”
马大奶奶见丈夫软了,她更逞脸了,哭得越来越凶,那泪水仿佛是洪水决了堤,一个劲地往外涌。
“安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太监陈玉祥在门外喊道。安德海夫妻一听这话,心中都有了谱,一定是天津巡抚送礼来了。马大奶奶连忙擦干了眼泪向外面喊道:
“有请客人。”
安德海撩开门帘一看:好家伙,十几口大木箱子,从抬夫那艰难、努力的表情看,箱子一定很重,压得他们几乎透不过气来。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向安德海拱手作揖:
“安大人,小的奉巡抚大人之遣前来为安大人送行,区区薄礼,望安大人笑纳。”
安德海笑眯眯地盯着师爷的手,因为他的手上正拿着几张银票。
“500两?1000两?2000两?”
安德海有点急不可耐了,他真想一把夺过银票,一睹为快。
“安大人,小的带来3000两银票,请过目。”
安德海此时手都有点发抖了,他想不到天津巡抚如此大方,这大大超过安德海的意料之外。这样算起来,到两广至少要经过十几个大站,每站送3000两白银,等到了两广,岂不是二三十万两银子了吗?!丧母发财,这游江南同样也能大发横财。
“安德海呀,安德海,你的命真好,财源广进,银子滚滚来,冉过几年,你可躺在金山银堆上睡大觉了。即使小皇上亲了政,西太后保护不了小安子,小安子也不能饿死的,小安子这一生是不用愁了。”
安德海越想越美,高兴得他差一点掉出了眼泪。
自从小安子七月初六离京,西太后就一直打不起精神来。尽管贴身宫女庆儿悉心照料,太监李莲英加倍努力,西太后仍觉得不比小安子在时。十几年来,小安子就像西太后身后的一条狗,时刻围着主子打转转,西太后早已习惯了这种模式,一旦小安子不在眼前,西太后便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她睡不安,吃不香,几天下来便觉得浑身无力,四肢发软。
大医来过,太医说需静养休息,调养一阵子,以补脾肾之亏。这天早上,西太后懒洋洋地起了身,李莲英为她梳好了头,忽然,西太后感到一阵眩晕,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倒,吓得李莲英赶紧扶住了她。李莲英将西太后搀至软榻上,又连忙跑去请太医。李莲英忙里忙外,累得满头大汗,西太后躺在软榻上,看得一清二楚:
“小李子很像他师傅小安子,人勤快又聪明,是棵好苗子。”
几位太医不敢怠慢,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西太后面前。他们仔细地把脉,一致认为西太后此眩晕之症是平日积劳所致,从现在起必须卧床休息。
这下西太后可犯急了。说来轻巧,卧床休息,谁去临朝呀,谁看奏折,谁批奏折,谁下懿旨?国不可一日无君,国君是有一个,可他只是个14岁的少年,他能撑得起大厦吗?西太后越想越急,越急病越重,三天后竟心跳加速,头晕腿麻,抬不起头了。
李莲英把西太后慢慢地扶起,他小心翼翼地给西太后捏了捏肩,西太后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都酸痛。她不禁又想起往日小安子为她捏腿的情景,她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