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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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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间两宫专横跋扈 五、丧母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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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

    如今安德海发迹了,凭安德海在储秀宫门前踢“汤包子”那一脚,就可以看得出来,安德海至今未忘前仇,万一安德海不放过他,等发了丧再回过头来收拾“汤包子”,可就有“汤包子”的好“果子”吃了。所以,“汤包子”还是学乖点儿,多在灵棚里尽尽孝,多少也能减轻一些安德海对自己的记恨。

    安德海看着“汤包子”如此乖巧,他心里直想笑:

    “这浑小子,真是个软蛋儿,看他那熊样,居然也有今天!

    嘿嘿,今天是安老爷的天下,安家的老祖坟上总算冒股烟了。”

    “汤包子”不但天天来为安老太太守孝,而且,他还带来了丰厚的礼,白绸一匹,白绫二匹,银200两,可谓汤庄子头一户厚礼。汤庄子的乡邻乡亲及邻近村庄的人家,听说善良的安老太太去世了,不看她儿子安德海的面子,而是看她老太太的面子,也纷纷来哭祭一番。他们往往只上一点点薄礼,这里的农民真的是太穷了,有的人家只有一条像样一点的裤子,男人需要出去男人穿,女人需要出去女人穿,哪儿还有多少钱送礼哩。安德海十分了解家乡的这种风俗,他对“执事”说,只要拿几个铜子来烧纸的,一律留饭,而且饭食要丰厚一些,不可给人剩饭菜吃,即使是要饭花子来磕个头,哭几声,也要热情招待,也要送白绫子一尺,作为孝带。

    安德海是看见乡邻们穷困,借丧母之机大加施舍,救苦救难吗?非也,他明明知道这样一来,会招惹更多的四乡贫困户来吃大席,要耗消很多钱财,但他非要为之,为何?他要借此大大炫耀自己,以示安大总管今天的气派。这消耗的银子嘛,自然不用安德海自己掏腰包,谁来垫付这笔庞大的开销呢?那当然是向达官贵人伸手了。

    安家办丧事,其规模不但在汤庄子是空前的,就是在南皮县一带也是空前的。单各种棚子所用的席子就用了3000多条,白绫子、白绸子、白缎子则更多了。据说,河北沧州一带及天津一带的绸布庄纷纷借此时机哄抬物价,一时间,铺面上竟见不到白色凌绸,全被安家购去了。

    忙活了大半个月,眼见着礼单越来越厚,安德海并不满足,他知道大头还在后头哩,因为离下葬还有五天,按当地风俗习惯,礼轻的吊唁者在前,礼重的吊唁者在最后。虽然这20来天,地方官员也有哭丧的,但大多都是无足轻重之人,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一个也没露面,不是他们不识相,而是等着唱压台戏哩。他们早就派手下的来过,送来了唁函,表示哀悼,并声称等安老太太下葬前两天,一定亲自来吊祭。安德海心里有数,那些平日里巴着安公公的大臣王公们,不会不来,他们也不敢不来。要是谁在这个问题上不识大局,有损安公公的形象,回到京城后,安公公一句话也能把他打发回老家抱孩子去。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愿意拿鸡蛋去碰石头哩。

    安德海可谓贪得无厌,他明明知道再过一二天,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便会纷纷送来厚礼,恐怕到时候厚礼会装不下的,但他还是不满足,他要借此机会大捞一把,哪怕是堆成金山银山,安德海也不觉得多。

    安德海让李莲英喊来南皮县的知县时大人,这个七品小芝麻官见到安德海,心中早已猜个八九分,他毕竟是十年寒窗苦过来的,对于安德海的这点小手腕,时知县还是能识出来的。七品小官怎敢和四品的安大总管对衡,他很见机地行事。

    “安总管,卑职明日即去下礼,卑职绝不会做小家子事的。”

    安德海沉吟了一会儿,他突然直截了当地说:

    “不知你准备多少礼呢?”

    这下可真的难住了时知县,他到任才两年有余,况且南皮县古来以贫困而著称,他这个小小的知县年俸不过是300多两银

    子,一家老小都全靠他的年俸糊肚子,这穷地方的官就是想搜刮民财,恐怕也难以刮到多少油水。昨天晚上,时知县与师爷商量了大半夜,才定下个谱来。他决定送三匹白凌子、三匹白缎子、六匹白绸子,银100两,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时知县鼓足了勇气,如实说了一遍。谁知安德海听后,并不发一句话,看来,时知县认为是送了份厚礼,而安德海并不满足,吓得这位七品芝麻官脑门子直冒汗。安德海看着他那副倒霉相,心里直可怜他:

    “时知县呀,时知县,可怜你这七品芝麻官,谁叫你做南皮县的父母官呢,你说你不带个好头,其他官员可怎么跟呢?谁叫你这里出了我安大总管,可怜的小穷官,看来,还得我安大总管帮你一把了。”

    安德海见这位县太爷可怜巴巴的,榨干了他的皮骨,恐怕也榨不出几滴油水来,安德海也真的不想再难为他了。于是,安德海对他说:

    “时知县,等一会你到李执事那里去领十个大元宝。”

    时知县怎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古到今,哪有这个理儿,他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又听了一遍,仍是:

    “领十个大元宝,明天你当着众王公大臣的面去上礼,懂吗?”

    时知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不敢多问,连忙找到了李莲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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