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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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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间两宫专横跋扈 五、丧母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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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奔丧去了。一路上,安德海都在盘算如何把母亲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安德海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

    天底下有几个傻子,谁都知道慈禧是当今的掌权人,而安德海——安公公——安大老爷又是西太后慈禧面前的大红人儿,不要说三卿六相,五府六部,就是当今天子的皇叔,恭亲王奕沂,这个铁帽子王爷,还有小皇上载淳,谁不让他小安子三分。昨天,他刚到内务府告假,便有七八个大臣们围拢过来,陪着安大总管掉了几滴眼泪,他们并立即表示随后便亲自或派儿子去吊唁。谁不趁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孝敬’他安大总管。平日里,想巴结他安大总管,希望安总管能在西太后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还找不得合适的巴结机会哩。这礼呀,无论他们情愿不情愿,都必须送,趁丧母之机收得他们的厚礼,以后找机会,在西太后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保住脑袋上的花翎,就得再多捞一些,如果有个别人不识相,不给安总管面子,挡住安总管的财路,那可不要怨安总管口上不积德。过几个月,小安子在西太后面前稍微说几句,保管你回家种地抱孩子去。

    想到这里,安德海仿佛忘记了自己刚刚死了娘,他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一个小太监莫名其妙地望了望安公公,安德海连忙敛起了笑容。他在努力酝酿感情,准备一遇到前来跪迎的地方官员就放声大哭,以示自己的悲痛之情。

    果然走不多远,南皮县的地方官员在知县大人的带领下,早

    已在城门外等候多时,安德海一行被他们迎到了县城里。安德海一见南皮的乡邻,多少有一些儿感触,“少小离家老大归”,怎能不感慨万千哩!再加上他真的死了娘,安德海也掉了许多泪。知县及其他官员不敢怠慢,好生招待安德海一顿饭,便随安德海赶往汤庄子。

    汤庄子的人早已听“汤包子”说安德海随后便到,便纷纷走出村口,来迎他们村子里的显赫之人——安德海。安德海离村口还有两里路时,便坐在轿子里,一路号陶而来。他在左一声“亲娘”,又一声“亲娘”,叫得别人听来好心酸,连轿夫们也被他打动了,走在轿子外还直抹泪。

    安德海被乡邻团团围住,小孩子们像看热闹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们村子里的大人物——安德海。知县和一些地方官员们围在安德海的身边,像个孝子似的。这汤庄子的农民,几十年来,也没见过知县大人何曾来过这偏远的小村庄,更没见过宫里来的四品官儿,今天真是见了世面了,里三层,外三层,简直就把安德海和知县大人当“星外来客”看待。

    安德海首先奔向灵堂,他在路上更多地盘算丧事的规模和如何借此良机,大发横财;而一旦真的到了家里,见到了灵堂,他还真的伤心了。20年了,他没见到娘一面,如今娘已闭了眼睛,做儿子的怎能不伤心呢。安德海哭成个泪人儿,他倒在母亲的尸体旁,哭得死去活来。

    这时,跪在灵棚里守丧的弟弟——安德洋,凑近大哥安德海的身边,悲悲切切地对他说:

    “大哥,娘在世时天天都在念着你,尤其是最后几天,她尽说胡话,她说大哥是腊月底上路的,天又下着大雪,哥肯定冷。

    娘咽气时,小弟发现娘的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纽扣。爹说,这颗纽扣是当年大哥上路时,娘不舍得松手,一把拉住大哥,从大哥的衣服上拽下来的。20年来,每逢娘想大哥的时候,便拿出这颗纽扣,呆呆地看啊看,不舍得松开。”

    安德海听到这里,他哭得更悲伤了,索性放声大号,哭得乡邻们无不抹泪,都说他是个大孝子。

    安德海哭了一阵,被大家劝慰着,他走出灵堂一看,只见灵堂搭得太不够气势,便把二叔安邦杰找来,让二叔赶快吩咐人重新另选风水宝地搭一个大灵棚,而且决定守孝期由民间的三天改为30天。不但要搭大灵棚,还要搭孝棚、经棚、鼓乐棚、候客棚、待客棚、对厅、过厅、客相厅,名目繁多,有的安邦杰连听都没听说过,他似乎面有难色,安德海马上派李莲英给二叔解释:

    “安老爷子,这丧事的开销嘛,自然有人赞助,您老不用发愁。这搭诸多棚子由我来安排好了,”

    李莲英拿出他的全部本领来,带领一帮人,不出三天,便完成了安大总管交给他的任务。接着,众人便动手扎纸马、纸轿、纸人、纸蓬莱山、纸楼阁亭檄、纸判官、纸金童玉女、大小鬼怪、金毛狮子、银孔、四大金刚和八大罗汉。那纸扎的什物一直摆到村口都没摆下,汤庄子的大人、小孩可真开了眼界了,一天到晚,吃饱了饭便出来看热闹,比他们逛庙会的劲头还足哩。

    扎完各样各式的纸人等物,还请来了和尚、尼姑、道士念经,跑方取水上法台,走金桥,过银桥,祭河桥上走一遭。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笙管齐奏,鞭炮齐鸣,不像是在发丧,倒像是在办喜事。

    安德海每天早上到灵棚里跪一会儿,算是尽了孝心,他便可以逍遥自在去了,因为自有“孝子贤孙”们为他守灵,头一个始终跪在灵棚里尽孝的便是“汤包子”。为什么“汤包子”这么尽孝呢?因为他心里虚,20多年以前,“汤包子”整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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