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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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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下 独树一帜 十八、衡州暴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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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衡州暴亡(3)

    吴国贵的战略,既大胆,又冒险,而且不无实现的可能。看得出来,他是三桂营垒中一个颇有眼光、有胆有识的统帅人物。但此议没经慎重讨论,就轻易地被否决了。

    三桂死后,迟至十月才发丧,《云南备征志》,卷17,记“十七年戊午十月,逆贼吴三桂死于衡州。”误。该书把三桂十月发丧,记为死期。《庭闻录》对此进行了辨正。胡国柱等用棉裹三桂遗体,秘密载往常德,由此载运回贵州、云南,颇为方便。三桂孙世璠没有去衡州,只迎至贵阳,并在此即帝位,以贵阳府贡院为其行在,定明年为“洪化”元年(康熙十八年),给其祖父上尊号“太祖高皇帝”,父吴应熊为“孝恭皇帝”。官制皆依三桂所定,对各将吏都有所封赏,以三桂所封大学士方光琛、新封国公郭壮图为腹心,三桂的侄、世璠的叔叔吴应期晋封楚王。经过一番明争暗夺,郭壮图的女儿嫁给世璠,被封为皇后。世璠召顾命大臣曹申吉等人赴云南,只有曹申吉听调应命,其余皆托故不到。世璠即位时就遇有不祥之兆。在胡国柱奉命筑坛代祭时,“阴风疾起”,灯烛皆灭。《庭闻录》,卷5。这一说法,不过是人们在吴军败后,追述前事,以此偶然现象来比附吴必败而已。

    三桂死后,诸将领否决了北上争天下之议,专力保守云贵,但也不想轻易丢弃湖南,还在尽一切力量力图保住湖南。这对保住云贵仍然是一大关键。愿望如此,却不能左右形势的逆转。自三桂一死,军心进一步涣散,愈发不可收拾。吴应期坚守岳州,勉强维持到康熙十八年正月,便弃城冲围而逃。丢弃岳州,湖南门户洞开,时刻待命渡江的荆州清军于正月二十七日蜂拥渡江,千帆竞发,漫江而来。圣祖下令展开总攻击,遂成破竹之势,吴军全线溃退……

    吴应期自岳州撤出后,奔长沙,不敢多停留,于正月二十九日烧毁船只,弃城逃跑,率残部投向辰州,胡国柱也同吴应期撤出长沙,退屯辰龙关,与吴应期相掎角,企图力守。《清史稿·吴三桂传》,卷474,12848~12849页。

    吴军一撤出长沙,清军随后入城。长沙不战而得。圣祖指示:“贼失岳州、长沙诸要地,正当惊惶骚动之时,乘机进取衡州,击灭逆贼,殊为要务!”他命令大将军察尼,发水师营总兵官等率绿旗兵三千八百、沙船一百、快船八十赴长沙。除此,速发满洲兵,多带船炮,尽快至长沙。《平定三逆方略》,卷43,8~9页。给广东尚之信发布进军命令:“乘此各路贼寇涣散之际,平定广西。”他要求尚之信,将军莽依图、舒恕、额楚、傅弘烈、总督金光祖等“勿失事机,速定广西”。下诏江西总督董卫国,率所部兵赴大将军岳乐处,协力攻取衡州等地。《平定三逆方略》,卷43,11页。

    荆州清军一路由署都统多谟克图等率师渡江,据守对岸的太平街、虎渡口等处的吴军放弃抵抗,悉数溃逃。一路由顺承郡王勒尔锦率领,比前一路迟二天,即于二十九日渡江,驻元始,前队官兵分路追剿,松滋、枝江、宜都(均在湖北省境,荆州上游,长江南岸),还有石门、慈利诸县与澧州的吴军不战而逃,尽被清军收复,守百里州(松滋附近),吴将洪福率舟师投诚。《平定三逆方略》,卷43,12页。二月十四日,勒尔锦抵澧州,遣派固山贝子准达等率部进取常德。吴军不守,在清军未到之前,纵火焚烧城中庐舍与船舰,然后逃遁。十八日,清军入常德府。大将军简亲王喇布先后攻下华容、安乡、湘潭,二月初七日复衡山县(今仍名),令前锋统领希福等收衡州。吴军闻风丧胆,吴国贵、夏国相等自度难守,弃城而逃,十三日,喇布率清军开进衡州。这座曾被三桂即位时更名为“定天府”的行在,固守多年而一朝失掉,没有逃脱的官员一百余人投降。《平定三逆方略》,卷43,13页,参见《逆臣传·吴三桂传》。清兵没有停留,由衡州继取耒阳、祁阳(今仍名),三月五日,再克宝庆(邵阳市)。

    自正月吴军由岳州撤退,湖南战场形势为之一巨变:各处吴军不守,闻风即逃,其势如退潮,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自北而南,吴军毫不停歇地向后退去,清军马不停蹄地尾随紧紧追逐,几乎是兵不血刃,追到一处,得一处。于是,在湖南的广阔战场上,出现了一种战争的奇观景象:一方铁骑如云,玉轴相接,似狂潮奔腾,似疾风骤雨,滚滚向前,席卷而来;一方丢盔卸甲,溃不成军,急急如丧家之犬,狂奔逃命。造成这种局面,其基本原因是吴军失去统一指挥,将帅们已完全丧失战斗意志,无心抵抗,清军未到,率先逃跑。至三月间,吴国贵、马宝、夏国相弃衡州出逃,奔永州(零陵),被穆占部击败,逃向新宁(今仍名),再逃至湖南的西南部、接近贵州的武冈(今仍名),暂获喘息,驻扎下来。清军取永州后,南下取永明(江永)、道州(道县)、江华(永明东南侧)、东安(今东安南)等县城。

    吴应期、胡国柱、王绪等经长沙一口气逃到辰州,安营扎寨,依险据守。到这时,除了辰州、武冈、新宁,湖南绝大部分地区都被清军占领。

    残留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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