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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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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下 独树一帜 七、自号“周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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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自号“周王”(3)

    二月初八日,三桂命夏国相率部夺取了常德以北的澧州。没有经过战斗,吴兵到时,城内清兵献城易帜,变成吴军之一部。清将提督桑峨、总兵官周邦宁率部从常德还至澧州城外,见吴军容甚盛,自感一旅“孤军不能迎敌”,“不得不退回荆州”,向朝廷告急,请求“大兵星驰”赴援。《清圣祖实录》,卷46,7页。

    继澧州失守,吴将张国柱率部攻陷衡州(衡阳市),然后进据长沙。原来,偏沅巡抚卢震逃走后,长沙副将黄正卿、参将陈武衡留下守城,吴军已近在咫尺,全城人心惶惶,官兵已无心守城。圣祖命吏兵两部传达他对长沙地区文武各官的指示:“逆贼吴三桂虚声恫吓,以致巡抚卢震弃地潜逃,已行拏究。湖南文武各官仍能保百姓,固守地方,允称尽职,事平之日,从优加典。”《平定三逆方略》,卷3,1页。但是,援军迟迟没来,当地军民无心固守。守城将黄正卿、陈武衡不想为清朝效力,连同部属和城池都献给了吴军。《清圣祖实录》,卷46,8页。长沙之失,失在清援军行动迟缓,畏缩不前。当圣祖遣派都统觉罗巴尔布、护军统领伊尔度齐等率部至荆州时,常德、澧州尚未失陷,如按圣祖指令,兵马稍事休息,即迅速渡江,赶赴常、澧,当不致很快失陷。但他们到达荆州后,却“迟迟不前”,给吴军造成了有利时机,长沙空虚,无须进攻,守将就献城投降了,所属兵船皆归吴军所有。三桂的大将张国柱与夏国相进驻长沙。常德、长沙“扼湖湘之险,当水陆之冲”,两城一失,“全楚之势”都转到了吴军方面。《平定三逆方略》,卷3,3~4页。参见《逆臣传·张国柱传》,卷2,2~3页。

    吴三桂于二月间,“日夜兼程,突逼(辰州)城下”,守城的清“士卒解体,孤城无援”,辰州一鼓而下。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三藩档案》案字1385号。至二三月之交,亲至常德、澧州等处督战,“兵锋甚锐”。《云南备征志》,卷20,20页。

    三月初,大将吴应期与张国柱以水陆大军齐进,谋取洞庭湖之滨的重镇岳州。他们密遣人入城策反,该城参将李国栋“私行纳款”,把岳州献给了吴军。《平定三逆方略》,卷4,6页。

    从康照十二年底,吴军首陷沅州,至次年即康熙十三年三月,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三桂挥军长驱直进,连陷沅州、常德、辰州、长沙、岳州、衡州等战略重镇,而清兵未集,“处处无备”,“五千里无只骑拦截”,所经之地,诸府州县将吏非逃即降。清朝兵部惊呼:“吴三桂反叛以来,湖南绿旗官兵多附贼。”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三藩档案》案字549号。湖南全境皆属三桂。《平滇始末》,3页。

    吴军在湖南迅速进展,清军一触即溃,甚至闻风而逃,与清军初入关时那种所向克捷,锐不可当恰成鲜明对照!朝廷异常震恐,挡不住吴军的攻势,便追究地方军政大员失土的责任。兵部与吏部向圣祖参劾蔡毓荣:“闻吴三桂反叛,不能安民心,固疆域,又不令提督桑峨往守常德,致常(德)、澧(州)、长(沙)、岳(州)相继陷贼,应革职。”两部同时还题参新任命的云贵总督鄂善,他奉有与蔡“公议军机”的命令,地方失守,也难逃其责任,应给予降五级的处分。圣祖批准了吏兵两部的意见,考虑到正在用人之际,特许他们继续留任,“戴罪图功”。《清圣祖实录》,卷47,3页。

    吴军在湖南的全胜,就像一道冲击波,引起了连锁反应,那些不满清朝统治的人们,乘时而起……

    与湖南仅一江之隔的湖北一些地方,已经或正酝酿反清斗争。当吴军胜利进入湖南省的时候,康熙十三年三月十五日,襄阳总兵官杨来嘉在谷城(今仍名)宣布起兵,响应三桂。他是福建福州人,初为郑经的都督,于康熙元年降清。三年,授予湖广襄阳(湖北襄樊市)总兵官。当吴军陷常德、澧州时,圣祖就开始注意杨来嘉,密令大将军顺承郡王勒尔锦密切注视他的动静。圣祖指出,杨氏才能平庸,所部官兵大都“藐玩”,恐有变故,要勒尔锦加强襄阳的防御,时刻提防杨氏。《平定三逆方略》,卷3,9页。果不出所料,在吴军拿下长沙时,他与郧阳(今郧县)副将洪福串通,在谷城密谋起兵。《逆臣传·杨来嘉传》,卷2,4页;参见《平定三逆方略》,卷4,9页。幸亏襄阳有备,他的计谋没能全部得逞。

    三月十九日,继杨来嘉公开叛清后,与他合谋的郧阳副将洪福也以所部清兵叛于郧阳。在此之前,圣祖曾提醒兵部:郧阳“地介三省(陕西、河南、湖北),中多旷土,山谷拒塞,奸民易于啸聚”,可能有与吴军相呼应的,或可能吴军乘间进犯,特提升佟国瑶为提督,驻于郧阳城内“弹压”。《平定三逆方略》,卷2,14页。圣祖不幸而言中,洪福一起兵,就率部千余名士兵围攻郧阳提督佟国瑶的衙门。佟国瑶同游击杜英仅以三百余名标下亲兵同多倍的叛兵激战。战斗持续到二十日,还没有攻下。洪福怕清军来援,不敢恋战,引兵撤退,投往吴军去了。《清圣祖实录》,卷47,2页;参见《平定三逆方略》,卷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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