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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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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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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尽了苦头,再也不敢拿生命去冒险,只好听天由命留下来。

    暴风雪愈来愈猛烈,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就在一夜之间地上积了好几尺深的雪,把大山全封住了。

    吴三桂这才完全相信孙老者说的是真话。

    雪一连下了数天才完全停住,天很快晴了。

    吴三桂第一次走出茅屋,第一次放眼打量着这大山。长林泂密,随着高低转折的峰峦,蜿蜒漫衍,努力显现伟大雄厚的气概;闪烁晶光的雪影射着寒厉勇猛的初日,黯云掩抑依徊时,却又不时微微的露出凄黯的神态,松杉的苍翠披着银铠晶甲的圣衣……

    吴三桂初看这一切时觉得很新奇,当多看几次时他就彻底厌烦了。有时面对着这苍茫雪海,他想得最多的是蕙兰,家中的爹娘,还有他的五十勇士。

    孙老者呆在炕上,整天喝着自酿的果酒。醉了就睡,睡了就喝。与吴三桂谈得最多的话是他的往昔,他在扬州那段最风光的日子。

    有天他正喝着酒,一只老鼠从房梁上跑过撞落不少土掉下来,孙老者甚是恼怒,他把手中的筷子往上一掷,筷子把老鼠穿了个透过,落了下来。

    吴三桂很惊骇这孙老者功夫不在他师父之下。

    孙老者看出了吴三桂吃惊的样子,笑了笑道:

    “年青人,在这大山里居住,没两下子早就被狼豹吃掉了。”

    说完,乘着酒兴走了一趟少林拳,一招一式都讲究,显出不凡的内力来。孙老者走完了趟拳,又叫红艳走了一趟,那架式,那劲道的掌握吴三桂拍手叫好。

    “年青人,你露一手让老夫也开开眼界。”

    孙老者说。

    吴三桂忙摇头道:

    “我不会。”

    “年青人,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用木棍射杀死狼,我就知道你受过异人指点。”

    孙老者说。

    吴三桂不好再推脱,只好放开架式也打了趟拳。

    孙老者看完吴三桂所练的拳法、路数,眉毛一扬,问道:

    “年青人,你的师父是谁?”

    吴三桂摇头道:

    “师父没有告诉我。”

    同时把自己八岁时被师傅带走学艺等事给孙老者讲了一遍。

    孙老者沉吟半晌,对吴三桂说道:

    “这么算来我还是你的师叔,”然后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大师兄真的还在。”

    吴三桂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他也不想打听,一个人知道的东西愈多就愈累。

    红艳是一个很勤劳的女子,吴三桂每天都看见她在劳动,或作饭,或纺麻织布,或飞针走钱缝衣服……总是一声不吭。有时话总很多叽叽喳喳似画眉一样,向吴三桂问很多问题。有时眼睛眨也不眨地打量着吴三桂,似不认识一般,当吴三桂看她时,她脸一红慌忙扭开。

    这天,天气很好,一点风都没有,她对吴三桂说:

    “公子,我带你打猎去。”

    吴三桂很高兴,他回头想给孙老者说一声,见孙老者睡得正香,便拿着弓弩跟红艳一块向密林走去。

    雪已经被冻硬了,脚踏在上面“咯吱咯吱”乱响。

    红艳走在前面,吴三桂忘情地看着她婀娜的身材,和那条乌黑锃亮的大辫子。同时发现她穿了一件颜色很红艳的衣服,这衣服是她自己织的,采山上的一种红石捣碎后自己漂染后便成了红色,穿在她身上很美,胜过了绫罗绸缎。

    吴三桂这个富家公子惊叹着红艳的巧慧。

    红艳在前面走了一段路,回头冲吴三桂露齿一笑,转过身大胆地把自己的小手放进吴三桂的手里,让他握着,朝密林深处走去。

    落叶的树木枝丫上全都结上了银色的冰花,像一株株美丽的珊瑚树。低矮的荆棘灌木,浑身涂上了透明的银粉,像一枝美丽的珊瑚花。平日枝繁叶茂的青松,附着大片的白絮,像一朵朵白云悬挂在岩石之上,山石上的冰凌,像玲珑别致的玉雕。

    尤其是那些长在风儿上的树木,迎风面上冻结着厚厚的冰层,最厚处有一尺光景,侧看像锋利的冰刀挂满了树丫。

    还有,那些缠在树上的一圈圈古藤,全都凝结着一尾毛节茸茸的冰花,如玉带、如素色花环……

    红艳似快乐的小麂鹿一样又蹦又跳。

    吴三桂在一株朽树的窟窿里看到盛开着一朵不知名的红花,他怀着惊讶的心情把那花摘下来,插在红艳的长辫上。

    红艳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一直漫延到耳后颈间,一双深潭般的大眼睛眨了几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从吴三桂手中抽出手,慌忙跑开了。

    吴三桂快步追上去。

    跑着的红艳停住脚,回头看着吴三桂,低声对他说道:

    “有狍子。”

    吴三桂蹩住呼吸,侧耳听什么也没听到。

    红艳拉着吴三桂的手,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果然听到一种高亢如牛一样的叫声,叫声透着惊慌,又像是悲哀地呼唤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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