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思伯恩自始至终十分高兴。
“莱斯莉?她不是被逮捕了吗?怎么能发报……”
一种可怕的预感开始出现在他脑海。
“莱斯莉很明智,”拉思伯恩说,”她知道我f临时可以把她处理掉。我们提出与她作笔交易,她同意了。”
“什么交易?”波利索夫低声问道。
“就是她发送您带来的情报,转告莫斯科列沃诺夫是个叛徒,”波利索夫几乎叫起来了:“为什么呢?”
“我的朋友,固为他不是叛徒。列沃诺夫上校是位忠心耿耿的苏联军官。您咬住了一个假钓饵。您给莫斯科的主子送去份假情报,起了多么大的作用啊!我们可不会阻止这份情报发出去……”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闩。“是需要换换空气了,”他说。
“你们知道他会采取什么对策的”波利索夫低声说。
“了解一些。”
“犹大!那个诡计多端的神父骗子……”
拉思伯恩举起手打断了他.“我敢肯定,他已经在请上帝宽恕他的罪过了,”他于巴巴他说。吓过,说实在话,您冤枉了他。他并没有要您做什么,是您自己上钧的。而且……”他停了一下又说,“您的上司欠了他的账,不是吗?”
他打开窗户,说:“到外面来吧!从阳台上看景色极灯,里真特公园的美景尽收眼底。”
“不."“呃,来吧!您真应该看看。”
拉思伯恩走过来,波利索夫慢漫站起,拉思伯恩拉起他的胳膊一起走到阳台;可是波利索夫没有观赏景色,而是向下看着地面。
“怎么回事?”拉思伯恩说,“是不是太高了?”
波利索大紧紧抓住扶手栏杆,拉思伯恩却目不斜视。
“不必担心,”他说,根本没有看对方,“您很安全。”
波利索夫心想:他现在不把我推下去,更待何时?
“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处理?”他说。尽管他努力镇定自己,声音还是有些嘶哑。
“晤,我们将把您关起来,要有几个月的功夫吧!我们要对您分析解剖,把您知道的情报一点儿一点儿地挤出来。
您会大吃一惊的,肯定会很有意思:解剖一个问谍演员——
或者该叫演员间谍?这将是难得的和值得的工作。”他拍拍波利索夫的肩膀:“不要这样愁眉不展,我们会照料您的:
吃的好,喝的好,还有女人,更不必说别的零星津贴啦!还可以想想……”
“想什么?”
“与此同时,您的工资在莫斯科照常积累起来.”他回到房间,波利索夫一个人留在阳台。
他根本不在乎,波利索夫心想,他根本不在乎我是否跳下去,但我不会使他这样满意的。
他随后也进了屋。
“再喝杯白兰地吧!”拉思伯恩说。
但波利索夫想的是一个人,他的处决书正是由自己发送给莫斯科的。
格莱格松逐步习惯了单独生活。他采用多年前读过的一个原始记日办法:每天在狱室的砖墙上划一道,然后每7道之间划一连线。他没有几月几日的概念,但至少可以知道在狱中单独度日已有多少星期。
如今提审少了,夜里可以睡个通宵,不会有人把他叫醒。当然罗,电灯总是亮着。他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感觉:渴望黑暗,笼罩一切、排除一切的黑暗,在黑暗中他可以闭上眼睛,只身独处。当他想入睡时,强烈的灯光照在脸上,对此他仍然很不适应。
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后,阿纳斯塔斯不再半夜把他突然叫去审讯了。那些日子他们半夜把他叫醒(他本来睡得就不安稳),给他提出一连串的问题和指责。但是少校似乎失望了,因为收效甚微。
“你真傻,保尔,”他伤心他说。“帮助我们就是帮助你自己。你以为我喜欢这种审讯吗?我何曾愿意坐在这里,反来复去地提那些老问题呢?暖被窝里不是舒服得多吗?”
有时他就改变策略:
“你真以为派你到这里来的那些人现在为你担心吗?不要欺骗自己啦!即使你在臭牢房里吃猪食烂死。,人家也不在乎。你对他们没有用了,保尔!”
但是格莱格松就是不说他们想要听到的话。
阿纳斯塔斯要他在一份整整齐齐打好、放在他面前的声明上签字。
“你自己可以看出,”少校说,“这不过是对事实的实事求是的总结。"“你的意思是悔过书吧!”
阿纳斯塔斯看上去伤了感情,“保尔,你知道我不会骗你。这上面写的都是事实,不是吗?你伪装成旅游者,实际上是为你们的情报机构来执行任务的,对吧!你受命与这个国家的叛徒取得联系,然后把他们交给你的东西秘密转给你的主子,是这样吧?但是你被时刻保持警惕的我国国家安全机关当场拿获。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我不签。”
阿纳斯塔斯叹了口气:“你这样真使我为难,保尔。我的上司等着我拿出结果来。他们知道你是有罪的,指望我按照适当的法律形式拿出你的认罪书。如果我得不到一张由你签名的声明,对我就很不利。”
“那就硬一点儿。”
阿纳斯塔斯改变了调子。“审问你的不一定总是我,”他说。“还有别人。如果他们接过去,我可以跟你说,就不会这样体谅你了。充分利用我的好脾气吧!我的有些同事就是喜欢跟别人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