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对你们国家的所有广播节目都出自这个地方,这是我们国家的俄国节目广播站。”
“那又怎么样呢?”
“听我说完,”拉思伯恩说,在波利索夫对面坐了下来。“我说的广播是指英国广播公司的俄语节目。大约有千4百万同志收听这个节目,其实都是很一般的BBC货色,用这种破烂设备也只能如此了。”
波利素夫看上去迷惑不解:“我不明白。”
拉思伯恩站起来,手里仍然拿着白兰地,俯视着他说:
“朋友,你大概有时会认为这里是理想国。多年以来我们一直想设立一个真正有效的广播电台,斯凯尔顿有40年的历史了。他们企图在全国各地建起现代化的电台;萨默塞特、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特福镇、萨福克。多少年来他们一直想这样做。结果怎样你知道吗?英国是个民主国家,人们对难看的电台线塔和发射台十分反感。它们外型丑陋,破坏乡间风光,还形成噪声污染。因此我们只能停留在保持一所可怜的小电台的水平上。”他就象一个教授一样给波利素夫上课。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波利索夫问道,有些不耐烦了。
“很有关系,我的朋友。你知道,我们是有教养的人,有些人就不是,他们认为我们做的收效不大;他们相信自己能干得更好,而他们又得到设备与资金,他们设立起自己的电台,简陋,但效果不错。他们毫无君子风度,散布谣言、无事生非,根本不管官方的规定。可就是这样,它激怒了你们的主子。如果我可以用这种资本主义的字眼来形容你们的第五指导局的诸。至少佐托夫大校、巴甫洛夫元帅、拉平同志是这样吧!”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波利索夫一本正经他说。他要使这句话记录在案,至少他们会把它录下来。他肯定他椅子旁边的标准台灯里有个话筒正在录音。
“确实如此,”拉思伯恩笑了,他显得十分温和。“不忻怎样,听这个小小非法电台的人实在大多了,它叫‘俄国自由之声’。它播出的谣言开始散布开来。这不过象蚊虫叮一下,起了小脓疙,可你知道你背上要是有这种东西该有多难受。”
波利索夫翘起双退,这是有意做出的满不在乎的姿态。
他曾想不太失礼地打个哈欠,不过那样也太过分了。仗是个出色的演员,知道什么时候克制自己效果更好。
“好了,就是这样,”拉思伯恩说。他最后呷了一口白兰地,放下杯子。
“我还在等着呢,”波利索夫说,”还没说到我呢!”
“很简单,不是吗?你的上司决定要对‘自由之声’采取行动,这意味着进行渗透,如果一位著名的苏联演员叛逃,如果他成功地骗过对方,经过一段时间,人家就会问他愿不愿意对他的祖国播音,剩下的就靠他了……”
“白兰地不错吗?”
“五星白兰地,相当可口。”
“我可以来一杯吗?”
拉思伯恩显得十分抱歉的样子。“当然,真对不起,我早该请您喝点儿,我当时不知道……”他倒了一些,然后又加上那么多。波利素夫边喝边思索。最后他说:“美妙动听的故事,只可惜不能自圆其说。
我从来没有接近过任何这样的电台,我没有做过任何尝试与它发生关系;我被困在了修道院。因此你的说法讲不通,不是吗?”
拉思伯恩站在窗户旁边。
“要呼吸点儿新鲜空气吗?”他问道。“屋里有些闷,是吧?”
这是不是前奏?打开窗户?波利索夫看着他。
“不,”、波利索夫说,“我挺好,谢谢。”他的手又出虚汗了,他希望自己的脸色不显得苍白。
拉思们恩重新坐下。
“我的朋友,实际上是您还没有机会演那场戏,但您正创造条件,棚那个方向努力,准备迈出那一步。可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事……抢了这台戏,如果我可以用一个舞台术语的话。一次无心的谈话,我们的朋友斯蒂芬神父不小心泄露了机密,于是让这件事抢了先。”
波利索夫等着他继续说,他知道下一步是什么。
“他透露:你们指导局里的关键人物、使馆的头头列沃诺夫上校是我们的人。这可是莫斯科必须知道的事,十万火急,对吧!如果头头是双重间谍,一切都危险了,不是吗?
那么波利索夫同志如何举动呢?他是个行家,知道这是紧急情况,必须立即传递出去,不管冒多大风险。您正是这样做的,朋友。结局就是现在这样。”他笑容可掬地看着波利索夫。“对不起,戏演完了。”
波利索夫保待着尊严,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他的举止就象一个战士,一个冲锋陷阵而最终失败了的战士;他尽了力,没什么可感到羞辱的。
“我感到遗憾的只有一点,”他平静他说,“那就是我没能把情报送过去。我尽了全力,可你们埋伏好了,使我无能为力。”
这是拉思伯恩所期待的时刻,他事先做了准备,进行了练习。“情报已经发出,”他平静他说,“莫斯科已被告知他们在轮敦使馆有了叛徒。他们已经知道列沃诺夫的事。”
这太荒唐了,波利索夫心想,不可能!他是敌人,应该保护列沃诺夫啊!
“可是谁……谁通知莫斯科的呢?”他结结巴巴他说.“老渠道,莱斯莉;她已经发了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