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这里有几千册、十几种语言的书,从顶棚到地板,排得满满的。
“您在这里可以找到许多俄语书,”斯蒂芬介绍说,一边同他走过一排排书架,“诗歌、戏剧、历史.”还有许多其它书籍:装订得很漂亮、书背上印着津制的金色书名的书;用羔皮纸装订的对开本;希怕来、阿拉伯和希腊文的书;教会法规、神学和哲学方面的大部头书,关于玄学和巫术的著作:甚至还有一册卡尔·马克思的《资本论》。
在屋子一角,有个装着大部头书的巨大的书柜,里面锁着,外面是玻璃罩。
波利索夫走到书柜前停下来,斯蒂芬解释道:“对了,这些是禁书,素引里可以查到。这些书----冒犯神道。”
“斯大林或许也会这样说的,”波利索夫说道。这句话讲得很没有外交策略,可是他禁不住脱口而出。斯蒂芬没有理会。
“这些书可能会破坏我们这个团体的融洽的思想。”
“确实如此,”波利索夫说。捕捉灵魂者自己的盔甲上或许也有裂口。“斯大林也可能会这样解释的。”
斯蒂芬从他黑色长袍里掏出一把钥匙交给他。
“您可以随意阅读此地任何书籍,对您来说没有禁区。”
他又淡然一笑。“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此话您并不陌生,特权……”
波利索夫接过钥匙。
“您可以借任何书拿回房间去读.”是啊,确实如此。然后你就仔细查看我借的书名,波利索夫心想。
“你不担心我的灵魂会起什么变化吗?”他禁不住又问。
“我应当担心吗?”斯蒂芬说。
走到台阶上时波利索夫说:“你知道,你改变不了我的信仰。”
“我根本没有这个打算,我的朋友。”
“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不信教,这里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信,”波利素夫把手一挥,表示这一切都包括在内。“对我来说为时已晚,灌输得从小做起,”“真的吗?”斯蒂芬不感兴趣他说。
在走廊里,有两个修道士从对面走过。他们眼睛朝下,行动无声,波利索夫心想:这个地方就是这种毛病,你从来看不到他们的眼睛;他们就象蜡制的光头鬼魂一样。
“您有些心烦吧?”
“不,”波利索夫说,“只是觉得这种生活不是真实的,就象封闭在鱼缸里一样。”
“您高兴的话随时可以出去,我的朋友。”
波利索夫心想,是的,也许是时候了,有些事情要做,是真实世界上的事,是至关紧要的事。
但他一言未发。
在睡觉前他到底借了一本书,名叫《宗教法庭审判录》。
当斯蒂芬向拉思伯恩谈及此事时,后者颇感兴趣。
布劳上校住在公园街旅馆六层楼的一套房间里。他仍然带着军装,挂在衣橱里,贝雷帽放在衣橱上面的搁板上。他不管到哪里总带着这套军装,这次从达拉斯到达希思罗机场时,军装同以往一样整齐地叠放在乎提箱里。
如今他是老百姓了,穿着便衣;但是军装不在身旁会使他觉得自己一丝不挂。有时他会把军服拿出来,谭谭平,检查一下军功章,擦擦银鹰徽章,然后再把它挂起来,心里觉得踏实多了。
他花了很长时间寸适应过来,总觉得当一名老百姓不大自然。如今不是每个人都叫他“长官”了,没有人向他敬礼,唯一例外的是看门人,并且是在接到相当可观的小费之后,才这样称呼他。他走进房间时没有人立正;人们对这个大人物似乎不再敬畏。
不过,在达拉斯的一个星期大长了他的志气。他为自己受到款待深受鼓舞,他遇到了情投意合的人,坦率、爇情、相信权力、说干就干的人。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很富有:两位石油百万富翁、一位退役的海军四星上将、一位手下有11万雇员的企业家、一位头发斑白的、资历根深的参议员、一位拥有两百万英亩牧场的庄园主。这些都是出类拨萃的人,他们组成“欧洲联盟”的执行理事会。
他们爇烈欢迎布劳,并且声称,得知五角大楼把他一脚踢开的消息时,他们都大吃一惊。
“我们在那里需要你这样的人,”他们说,”需要懂行的人、敢作敢为的人,上校,只有象你这样的人才清楚我们面临的威胁,才知道如何对付,我们不能让华盛顿那些胆小如鼠的笨蛋和欧洲的所谓盟国来处理,对这点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必须去做,并且进行回击!”
对布劳来说,这忧如仙乐。他坐在那里,听着众人的赞美之词,心旷神怕。使他惊奇的是,他们如此熟悉他的方法以及他在巴伐利亚培育的特种部队。
他们问他如何看待鼓励东欧人起来反抗苏联控制的问题;他们想知道他是否真正相信终归有一天会爆发反抗克里姆林的暴动。是的,先生,”布劳爇情地回答道。 “记住1940年温斯顿。邱吉尔说的后:在欧洲燃起熊熊烈火。如果他们当时能做,我们现在也能做。他们派来特务,组织当地人成立抵抗小组,开展地下活动。他们当时在西欧做的,我们今天也能在东欧做!”
开展这种活动你需要什么,上校?他们问道。
钱,布劳说,他们笑了。这不成问题。
人,布劳说,志愿兵。这也不成问题。
“电台,”布劳说,“广播假消息:同时向抵抗力量传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