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节?”他对波利索夫淡淡一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变节?跑到这边来?抛弃你的人?”
“我明白,”波利索夫同意道,他的声调低沉。
“你能肯定吗?”
。
“我不是希望变节,我是要政治避难。”
比尼恩耸了耸肩。“我必须说,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区别,也许这种不同对我来说太微妙了。”
“那未,”波利索夫冷冷他说。“我希望能够同懂得这点的人来谈。”
比尼恩怞了怞鼻子。“正应该这样。”
波利素夫仔细地注视着他。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警察。
“我必须说,波利索夫先生,你英语说得非常好。比我想象的好,几乎到了流利的程度。当然,除了有点口音……”
其实,他却在心中想:“你的英语说得比档案上表明的要好。”
“那未,”波利索夫说,“我现在怎么办呢?”
“我必须要报告……给其他人。他们会作出决定的。”
“时间会长吗?”
“哦,我想不会长。”他站起来,穿上丝衬里的上衣。
“你已经下好了决心,是吗?”他问道。“关于不回莫斯科?”是的,”波利索夫说道。
“可惜,”比尼恩叹息道,"真可惜."他有礼貌地向波利索夫笑了一笑,但是他的眼睛却是严厉的。他点了点头,就走了。
波利索夫坐着,长时间地凝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西莫诺夫剧团离开轮敦,与他们的到来恰成鲜明的对照。没有花束,没有闪光灯,也没有记者招待会。班车把他们从凄凉的布卢姆斯贝里旅馆接走,送到希思罗机场的一个隐蔽的服务区。
在最后一场演出后,西莫诺夫即席在台上发表了一个短短的讲话,解释戏剧节由于“技术上的原因”而缩短了。他诗诺他们有朝一日还会全部回来,但他说这话时,语调里透出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一个几乎永远不能兑现的希望。
安德列扬在机场为他们送别。
“结局如此,我心中一片冰凉,”西莫诺夫说道,在这最后的几天里,他体重减了许多,眼睛下面出现了几道黑影.“别无端责备自己。”安德列扬宽慰他道。
“怎么会这样忘恩负义,”西莫诺夫破口大骂。“这个波利素夫,我们是把毒蛇揣在怀里。哦从来没有怀疑……"“当然你不会怀疑的,”安德列汤叫他放心。他知道西莫诺夫的表自是为了记录在案,但他希望这些话还是等到了莫斯科再去说吧。
“你听到这条蛇有什么消息吗?”经理问道.“我想英国人抓住了他。”
“好,我希望他们把他关到塔里去,砍掉他的脑袋。让他见鬼去吧。他是个破坏分子。”他挺直了身子。“我必须感谢你,亲爱的同志,感谢你对我们这些可怜的艺术家在这困难的时刻给予的支持。
安德列扬笑了一笑。“你们的访问获得了很大成功。你读了评论员的文章,特别是卫报的,这是一家很受敬重的报纸。”
当西莫诺夫走开去时,列夫·柯普金侧身挨向安德列扬。
“我写了一个最充分的报告,”他神情紧迫地悄悄说道。“有23页。这文件非常能说明问题,部里将相应采取行动。你是否可以在上面批一批?"安德列扬用一种不加掩饰的鄙夷神色打量着他。“我认为没有必要,”他冷冷他说道。“我相信你的口头汇报对上头已绰绰有余。不过,请告诉我,你揭发了什么?”
柯普金放低声音,把身子更加挨近安德列扬,而后者则极力避开他口中喷出的臭气。“自由散漫,”他不住地数落下去,“纪律松弛,缺乏责任感,行为放荡……”
“哦,是的,譬如谁呢?”
“到处都是,”柯普金狼狠他说道。“西莫诺夫把剧团搞得象个马戏团,而不象是第一流的社会主义艺术家的剧组。象波利索夫这种事就肯定要发生。”
可怜的西莫诺夫,安德列扬想道。他在莫斯科要倒霉了。柯普金之流将极力对他落井下石。
“我认为你们是一个很有天才的剧团,”他说道,“你们全都应该为演出的高水平而感到骄做。大使对此印象很深。”
柯普金眨了眨眼。“哦,他真是那样吗?”
“是的,同志,为此还写了一个报告,已经送到部里去了。”
柯普金看来有点不安。“嗯,”他咕哝道。“也许在激动中、我话说得重了一点,可以试试对有些话降一点调……。”
“可以试试。”安德列扬恶狠狠他说道。
苏联航空公司的喷气机准时起飞了。他站着目送飞机飞向远方,然后他回到使馆的车旁。
除了波利索夫外,剧团还有一人没有坐飞机回去----但,她是得到官方批准的。
玛娅在离开轮敦的前夜病了,病得很重,飞机是不能坐了。她对天发誓,如果一路奔波,会把性命都送掉的。她必须卧床休息,只要一复原,她就一个人飞回莫斯科,有人认为,玛娅·彼得罗娃这回的戏确实演得不错。她的病(就算真的病了)可说微不足道)怎么也不会影响她的启程。但是,玛娅自己却说道,“总是有人对别人嫉妒的.”对她去留的决定落到了使馆医生身上。他到她房间对她进行了检查。他的意见是,她最好在旅行前先卧床,治好病再说。
在此情况下,他劝说使馆让西莫诺夫和剧团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