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射去,“跟著它冲出去!”
那老头果然识得厉害,连忙躲身闪避。我此刻已能隔空纵剑气,长剑微动,红芒在空中如蛇扭动身子般嗖地擦著他的脖颈划过,他身后的银衣人随之一阵大乱,纷纷四散逃开,顿时让出了一个缺口,让跟在红芒之后的埃娜和裴教授瞬间突出重围。
唉,刚才那一招绯冥神羽箭出招比以前快了五六倍,简直就跟普通招式般随意挥洒而出,若不是刚刚突破第五重,还没完全掌握这种隔空纵剑气的窍门,不然就得手了。暗叫了声可惜,我将飞羽流星收缩在身旁三尺之内,打算拖住他们,让埃娜他们能够不受干扰地去救援菲丽斯三人。
还未等我第二招雪羽降尘出手,一连串儿的冰箭和火球突然从四面八方齐齐射到,身周的飞羽流星立刻急速乱舞起来,犹如一道光幕将我罩在中间。惊异中扫目四望,却见周围银衣人中有十数人纷纷当胸捏著指诀,身前竟飘著一团或银光璀璨或通红如火的光球,那冰箭、火弹——从这银红两种如一挺挺机关枪般的光球中爆射而出,最奇的是这些光球还能四处飘动,随时寻觅著我身周的破绽。紧接著下一刻,不计其数的冰箭、火球已“辟辟砰砰”地在我身旁炸裂开来,寒冷刺骨的冰渣和炽热的火花不时从光幕中溅射而出,打得我脸颊生痛,冰寒炽热之感如潮水般从浑身上下同时袭来,就仿佛穿著厚厚的棉袍在零下一百多度的冰天雪地中拚命狂奔一般,浑身虽汗出如浆,可转眼汗水便凝成冰渣,让你冻得五脏六腑都僵麻了。
正思忖如何才能突破这冰火两重天的围困,突然脚下一阵滑腻,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身子猛的一沉,两腿已陷入稀泥中直没膝盖,紧接著头顶风声大作,一块直径七八米的巨石轰然砸落。
正欲提气纵出泥潭,岂知两脚又蓦地一紧,稀软的泥泞竟瞬间凝固成坚硬的冻土,将我双腿牢牢固定,惊慌失措间,巨石已夹著狂风砸至头顶,而一道银芒也突然突破流星光幕当胸搠至!
危急中,我心底突然爆出一声狂吼,那道急刺而至的银光顿时微微一滞,就连身周如倾盆暴雨般响个不停的炸裂声也随之急停,趁著这微妙的一刹那,周身真气急速流转,一招破天式震碎冻土冲天而起!
剑上蓝光流转,银芒如瀑,刹那间巳如切豆腐般将压顶而来的巨石切成无数方正平滑的石块,被随身而起的飞羽流星一阵狂扫,立时带著强烈的气劲纷纷砸向四周。眨眼间我已身在中空,未等他们再次将火力集中,临空一掌虚劈,藉著体内真气急坠之势瞬间斜落至阵外。
若是再傻站著不动让他们合围以后狂轰,只怕就没刚才那么幸运了。我不敢停留,未等那老头扑杀过来,已经展开身法杀入银衣人群中。
若是之前,只怕我就算能达到超音速的高速,也无法驾驭自己的行动,就好像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的车辆般,一旦急刹车就有可能冲出护栏车毁人亡。然而如今全身潮涨潮落生生不息的真气宛若活物,其随环境变化之灵动敏锐,当真是动如脱兔静若处子,时而巨浪滔天山呼海啸,转瞬间又已平静无波落针可闻,让我也得以在如此高速的运动中矫加灵狐巧若飞燕,随心所欲地灵动八方,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眨眼间便如虎入羊群般将那群银衣人杀得豕突狼奔,屁滚流。
纷纷扬扬的剑气纵横呼啸,再加上飞羽流星随身护驾,四面八方射来的冰箭火弹不是追不上就是纷纷落空,偶有一两发迎面而来,也被流星纷纷打落。
长剑在人群中左刺右劈,呼啸的剑气撞击在众人匆忙凝成的冰盾上砰然有声,随著剑气的划动急转,不堪一击的冰盾纷纷碎裂,还未等他们再次凝出,下一波剑气又激射而至,霎时间已有数人中剑,惨叫声中不是仿了滚地葫芦,就是飞跌出去与其他人撞做一团。
眼见阵脚大乱,那个老头怒吼一声发力追来,却被我三晃两晃便在人群中甩得不见人影。突见纷乱中有七八人排成一排凝神掐诀,似又要催动什么阵法,心念一动间我已闪至他们身侧,一招绯冥神羽箭瞬间将这八人如糖葫芦般串成一串。那八人未吭一声便已尸横就地,可奇怪的是中剑处却并未流血,反而化出千万道银丝朝我卷了过来,我抽身飞退,又朝其他人挥剑杀去。
转眼间,场内已被我杀得只剩下两三名中剑未死的银衣人和那名依然穷追不舍的老头,正要转身去帮师兄他们脱困,突听耳内梵音大作,霎时间二十余名倒地的银衣人纷纷如人肉炸弹般“砰砰”地炸裂开来,惊得我猛然拔地而起,却见不但没有血肉横飞脑浆四溅,碎裂的肉身反而化作无数银丝随风飘动,如海底茂密飘动的海藻一般将我身下方圆三十米内化作一片银海雪原。
纵气提身斜落而下,还未等我跃出这片银海,无数肉眼看不见的银线已随风飘至,如蛛丝般粘住我的周身,惶急下我挥剑企图扫开不住飘来的银丝,谁知剑气过去,那一缕缕轻若无物的丝线也袅袅地飘开,转瞬却又绕了上来。待我落在地上时,不止身上,就连头上剑上也缠上了不少细丝,挥之不去,还不断缠来,当真是让我不知所措。
随著银丝越缠越多,我身形也渐渐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