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几个呼吸间,便巳如同拖著几百公斤的重物般让我无法再高速疾驰。眼见那老头从后追上,无奈之下只得又是一招雪羽降尘朝他击去。
那老头可能从之前的打斗中已明白我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招非同等闲,不敢硬撄其锋,扭身闪避,孰料我的剑气仿佛长眼睛般随身而动,饶是他闪得奇快,肩头大腿仍不免中了数剑。
那老头闷哼一声,剑上银芒一闪迫身而来,使得竟是大开大阖凝重沉稳的招数,飞羽流星应声而上,岂知与他的剑梢一碰触便远远弹开,震得我胸前也一阵阵抑郁难当。
惊诧中,那长剑劈至眼前,我闪身不及举剑相隔,“堂”的一声巨响竟被他震得连退数步依然刹不住身,剑上的真气也被震得悉数倒卷而回,幸亏体内经络已被锤炼得坚韧无比阔若江河,不然这一下就够我伤重呕血的了。此时弹开的八颗飞羽流星又一哄而上,他长剑开阖起落,转瞬便将流星们纷纷击退,却并未让我有刚才那一剑时的强烈反震感。
骇然之下,我猛然想起拉奇特曾经派来的那三个废柴,他们联手之时也能将我剑上劲力全数反弹……
莫非这老头剑上也是冰电混合的真气?娘啊,怎么接连让我碰到金徽级别的高手,那帮成天吃闲饭的银徽们都死哪儿去了?!
尚未收住身子,又一道银芒劈至眼前,我哪里还敢用剑去挡,惊慌中扭身闪避,无奈身形迟滞,虽勉强避开上身,腿上却被他剑锋刮到,护身真气立时溃散,鲜血进溅中已划出道五六寸长的大血口。
所幸混合真气并不能连续运用,他每劈出一道银芒,必然要收剑回气待数剑后才能再次劈出,不然我焉有命在?趁此机会流星再上阻他剑势,我则又是作势一招雪羽降尘,唬得他连忙侧身跃开,还未落地,我一招绯冥神羽箭已当胸射至。
却听他大喝一声,银光耀眼间已一剑正中红芒箭锋,随著“砰”的一声闷响,他身形晃了几晃便又挥剑杀了上来。
压箱底的绝技竟在弹指间灰飞烟灭,当真是让我心胆俱裂,疾退数步避开他的剑势,心中惶惶直想转身逃命。无奈师兄等人身陷重围,我若是再逃了,这老头去加入合围,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瞬间静下心来,一边凝思对策,一边让飞羽流星依次文扰那该死的老头,免得一次被他尽数震退后又有空来砍我。这招果然奏效,只是每当他剑上银芒闪动之时,我胸口真气便也一阵翻涌,连带八颗流星都略微停滞,挡了不到十数招,便已又被他觑空迫至身前。
此时尚有两颗流星在我周身环绕,灵机一动之下,两颗流星一左一右分而合击向他劈来的长剑,心随念转间,一颗猛然间寒如冰魄银烟进射,另一颗则紫电隐隐如夹风雷,霎时两星一剑已在空中撞做一团。
随著胸口气血翻腾,我只觉周围如疾风骤雨般的剑气碰撞之声忽然远去,瞬间消散无踪,耳内蓦地一片死寂,眼前的一切竟如无声电影般让人恍然如梦,连退数步后,那消散的声音又“轰”的一声如潮般汹涌而至,在我脑内激荡来回,嗡鸣不断。
头晕目眩间,我踉跄著跌坐在地,再看那老头,也正跌跌撞撞地不住倒退,手中长剑已不知飞向何处。
大喜之下,我豁然起身,一招绯冥神羽箭朝他刺去,岂料仍不住翻涌的气血让这招仅使到一半便无力为继,苦笑一声,只得随著旋转的剑势抖出一枚冰锥,便又跌坐地面。
旋转中的晶莹冰锥乘风而去,瞬间从老头仓促挥舞的双掌间隙中划过,“噗”的一声竟出乎意料地正中他心口……
这突如其来的胜利不仅让我惊诧莫名,就连那老头自己恐怕也难以置信。随著一道血箭顺著那尚未消融的冰锥激射而出,他晃了晃身子,心有不甘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呼……”
长吐出一口浊气,看著仍抚住胸口朝我怒目而视的老头,我暗暗感激冰龙迪尔教给我的这招冰封剑。
虽然这招在我看来有些过于华而不实,只要一颗飞羽流星就能让它完全无效,但出其不意间却也能给敌人造成重创(冰封剑,螺旋形的中空冰锥,因为质量极轻内部真空,急速旋转时可随著风的空隙而动,在真气指引下能准确命中敌人要害)。
直到那老头终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我体内的真气才逐渐平复下来。刚才生死关头灵光乍现的一招竟真的奏效,著实令我庆幸不已。古语有云“天佑善人”,诚不欺我,虽然我还不敢自称善人,但比起这些只为了钱就能给元老议会当杀手的人可好太多了。
仔细想来,从步入赫氏至今,没有一仗能像今晚这般惊心动魄凶险迭生。以前的对手决斗时尚还夸夸其谈以显其游刃有余,招数无不都是华丽非常极尽修饰;然而直到今夜,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高手对决,上来便是生死搏杀,毫无废话,一招一式都朴实无华大巧若拙,短短数招之内便能生死立判,只要一个失误,就成为对方的剑下亡魂了。
唉,与这个老头的身手比起来,拉奇特那花巧繁多琳琅满目的招式简直不值一提,真不知道他这个金徽龙骑将是怎么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