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夜晚注定是不会宁静的,及至深夜两更梆子响起的时候,福来客栈内突然间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划破了这短暂而又幽森的静谧!
紧接着,刀剑撞击厮杀声顿时不绝于耳!
布怒爸爸吓坏了,急忙把布怒妈妈和小布怒紧紧搂在怀里,钻进客房的桌子底下哆嗦着不停念叨:“天爷爷保佑!天爷爷保佑!天爷爷保佑!我全家一辈子没有……没有做过……半点害人的事……求天爷爷保佑……保佑……”
布怒妈妈更是吓得全身剧烈地颤抖着,上下牙齿直打架,磕磕嚓嚓地哀求着一切令她恐惧的神灵:“求……您了……求您……了……千万千万……不要……怒子怒子……千万不要……千万不要伤害我的……怒子……”
布怒没有象他父母那样惊惶失措魂不附体,他反而格外镇定下来,一边轻轻拍打可怜的妈妈安慰着,一边急促地把刚才他听到的情况和现在正在外面进行的厮杀联系起来思考:这一定就是那个何副堂主派来抢夺金银珠宝的杀手和赞五爷他们在厮杀,假如赞五爷打赢了那还好办,假如赞五爷他们打不过全部被杀死了那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
寒爷爷说过,江湖上讲究杀人不能留活口,更何况何副堂主是因为贪图金银珠宝和想做堂主而杀害自己教内的兄弟,这可是绝顶机密的大事,如果泄漏出去或者说是有目击者活着的话那么肯定是会对他不利的,也就是说,对于何副堂主来说,所有在场者全部得死!
怎么办?躲在这里?不,假如何副堂主打赢了那么他一定会在客栈客房里搜查活口,躲在这里绝对不行!要么就是另外找个地方藏起来,要么就是想办法帮助赞五爷打赢,要么就是现在趁乱赶快逃出去!
布怒立刻就对爸爸说:“爸,我们现在必须得离开这里,赶快!”
布怒爸爸吓了一大跳,一慌神,就被布怒挣开,他想拉住布怒,一拉没有抓住,看到布怒攀上桌子抬头向外看,他登时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地说道:“怒子……怒子你你你疯了……不要命不要命……了……快快下来……躲起来……”
“爸!不能躲!再躲我们命都没了!”布怒压低嗓子,“爸!你快来看,那些全身黑漆漆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到底打不打得过赞五爷他们?”
雪夜,那雪早就停了,借着雪光,可以清晰地看见身着至公教教服的赞五爷一帮人正在和一群身着黑衣蒙着黑脸头套的不明人物拼死厮杀,雪地上早就溅满鲜红的血,在阵阵爆喝和刀剑撞击声中时不时传来一声惨叫,间或有人倒下!
布怒第一反应就是清点双方打架的人数,现在倒在雪地里不动的有八个人,三个是黑衣服的,三个是至公教的,还有两个看上去像是客栈伙计。现在还在打架的黑衣服有六个,而赞五爷他们是七个,还有五个伙计也在帮着赞五爷他们打架。布怒心里划算着:嗯,十二个打六个,看样子赞五爷他们不会吃亏,那就好,那就会没事。
赞五爷操使的是一把鬼头大刀,他臂力过人,二十八斤重的大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在布怒眼里当真有万夫不挡之勇,威猛之极,南公望用的则是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在雪光映衬下有如一条疯狂飞舞的金蛇,此刻他们两人正在联手全力攻击那个身形极为高大使一把单刀的黑衣人,看上去这个黑衣人的武功很高,在他们两人的围攻下毫无丝毫败绩,反倒赞五爷和南公望被他逼得手忙脚乱。
布怒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在他此刻的思想里,赞五爷他们就是保住他全家性命的唯一生路,赞五爷绝对不能输!一定要赢要打败黑衣人才行!他急忙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的形势也很危急,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
三个客栈伙计相继倒地不起,紧跟着又有几个至公教武士和黑衣人死了,布怒暗叫不好,正在这当儿,他只看见几道寒光从高大黑衣人手中挥出,在庭院中一闪而过,噗地扎进两个至公教武士胸口,紧接着高大黑衣人厉声喝道:“你们这帮至公教狗贼!我海天盟护盟侍卫送你们归西天!”
赞五爷暴然出声:“海天盟?你是海天盟的人?!海天盟还有余孽敢来袭击我神威天下的至公教?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暗算我海天盟关三首领,这笔帐我要你们血债血偿!”高大黑衣人一边挥刀一边怒喝,“贼子!你等着拿命来!”
赞五爷一个躲闪不及被黑衣人刀锋割破肌肤,发出一声闷哼。
糟糕!海天盟?他们是海天盟?是不是专门来找杀死关老人的人报仇的啊?那不是更加会杀死我吗?是我把关老人的头砍下来的啊!就算我是被逼着做的,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会听我的冤枉吗?不行,一定得想办法让赞五爷打败这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帮?怎么帮?我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除了会抓鱼会打鸟我什么都不会做啊!最多也就是可以帮助赞五爷呐喊助威,可那顶个屁用!
等等,等等,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布怒不是还有一项好本领吗?两根小木棍栓上一块兽皮兜,把小石子装在兜里用力一挥,这一挥就可以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