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城门 上中下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盘马 第贰纲 骑兵耳 第贰目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肯闲出手。

    巴根就瞄上了冬苍蝇,眼鞭子跟了它,走跑跳这里那里。冬苍蝇体重较轻,而行动不若肥硕饱满的夏苍蝇灵巧,可冬苍蝇善于自我保护,专拣大家皮肉的细腻处着陆,不给巴根下手机会。巴根骂:“狗你屎屁,跟张腮儿一样。”

    青格里就知道师长绑好了,想试鞭。青格里用血壕的腥气诱捕了冬苍蝇,摘去翅膀,冬苍蝇如善奔的大眼睛兽,到手上就起跑。青格里就手心手背翻转了万水千山,使冬苍蝇的奔逐永无尽头。

    巴根失去打击目标,难免迁怒迁怨青格里,就硬生生问:“你敢生吃大耗子么?”

    青格里说:“我吃的东西,不分生熟,只单瞧敢不敢。”

    巴根说:“大耗子可是好东西。”

    青格里掰鼠牙,瞧定了说:“四岁正肥呢。”明明三岁,他故意说错,麻痹师长,意欲赚取用鼠的秘密。

    巴根正为泄露了鼠丝与白狼尾马鞭小有失悔,不再上他钩,向青格里要彩色稠条捆了鼠腿脚,再用宽的稠条包了鼠身,单留鼻孔喘气。

    然后二人对笑。巴根先笑青格里。青格里不知他笑啥子,忙找冬苍蝇,冬苍蝇不知了去向。

    贰

    军长住下口。

    当时巴和青,你冲我,我冲你,各自咧开嘴巴笑。别人也有交头接耳的,相互挤眼的。但都控制在会场秩序之内。庞军长对会场的轻微的疲劳状态,似有感觉。眼睛亮针似的,一下扎到穴位。众位师团领导的眼光,也齐拢过去。大面积杂音退了潮,巴和青二人就小岛般凸起了。

    巴改得快,只丢下青。尤其青不像话。师长已经呈现一张来不及深刻但很诚恳的检讨脸。同样的形势,青还不灵醒。

    巴不是不救青,当下自顾不暇出不了援手。军长个人气性就不说了。另外方面,雷霆来自庞军长的奴隶出身,来自庞军长的行伍起家,来自庞军长的一手绢包的勋章奖章,还来自庞军长身体里的至少半斤金属。据此,对北方小区域天气的判断,庞军长比敌我双方的预报准二十五倍。但庞军长不是菩萨。残酷缝儿和胜利凯歌一路过来,庞军长抗上有名。再一个出名,枪毙人。

    凌延骁不捅不行了。宁可自己招忌。再不觉悟,踢。

    军长单盯着青。

    青,终于,终于,觉悟了。军长的不语,俨然大战之前的窒息。青五官演出了一通猫入鼠群的忙乱戏。那大嘴没经过改型,直接由婚礼进了葬礼。军长仍盯着青不放。片刻之后,军长的表情,谁也想不到。军长居然一笑。

    转眼形势化解了。

    闪电一笑后,庞军长说:“想当李闯王?”

    不管军长嬉笑调侃,巴和青都挨骂那样。军长不发话稍息,不发话让他们坐,他们夹紧蛋子就一直打立正。军长笑的一秒钟之前,没人敢设想青能过去这一劫。但今儿个青命大,千真万确。

    庞:“别不讲不笑了。”

    军长踱到巴和青跟前。他俩身体再向上一挣。

    庞:“讲呀,笑呀,你们够够了,我再讲。”

    大家多少松了口气。军长的静气与和气,实在都到了家。莫非天大的好事,摊上了军长。

    庞说:“前面我都讲什么了?”

    青刚醒透,不知该咋样应付。好在有巴的榜样,一动不如一静,说不好,不说。

    庞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俩。这样不了了之,似乎有些出大家意料。可他俩的表现,至少没火上浇油。周围担心的为之欣慰。中立的为之庆幸。幸灾乐祸的为之遗憾。比较一致的是,一旦他俩没了事,大家的神经反绷了紧。你想想,值此时际,值此时刻,上上下下正当庄严纲纪,以担当伟大的历史任务。越是军长好似网开一面,大家越是横生警惕。怕就怕明面上杀鸡儆猴,却抖个花枪,丢了鸡直接拿你个猴。军长龙骧虎步踱回他的坐位,猛折身,果不然,眼中满是峻光。

    “嗯?”庞。

    大家想,军长的雷霆震怒,果不然,真窝着呢,这一“嗯”可有千钧之力。巴心里骂,狗屎屁你青老土匪青大儿马。巴没骂错。军长这一下只“嗯”青一人。凌心里骂,我的愣爷。可不嘛,一屋子脑壳,只青一个,没事大爷,一屁股已经坐了下去。糟不糟,军长的话还没回呢。就是不回,也得军长发话你再坐。这回让巴还咋救你,咋你不学巴的榜样了。瞧,巴直通通黑瞎子打立正,冷不丁军长回来峻眼,巴接个正着。接个正着,就是服罪。军长肯杀回马枪,暗含着宽你一马。不宽你一马,前面早就叮咣五四了。但你也得给军长铺台阶。肯这样未必等于事情能够了结,但军长大有可能不再“嗯”你。

    “咋不说?”巴。

    “回呀。”凌。

    “回啥子?”青。

    “糊涂虫。”巴。

    “军长讲的。”凌。

    巴凌高嗓子门儿呵斥,双双与青划清界限。表面声色俱厉之态,却在竭尽相助之情分。他俩吼成这样了,就自尊而言,军长不好比他二人更高声。

    “前面讲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