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风月房外闹。
这一记穿云裂石的惊叫顿时让整个客栈安静下来,众人维持各自的姿势,拿剑的拿剑,端盘子的端盘子,砸门的砸门,是你看我来我看你,偌大客栈整一个的皮影哑剧。
“薛大,有情况。”一个算得机灵的剑卫凑上薛尧耳边,指了指楼上天字二号,小声道。
薛尧白他一眼,意为还用你讲,他本为玄衣营四大营长之一,身份尊崇,皇宫里都敢横着走,今日给老大一个命下,就给发配到了丹阳。心里暗自不爽着,随手指了两人,“你,你,上去看看。”
两个剑卫应声上楼,动作迅捷灵敏,可见能身选剑卫一职,自需有非常之处。一人扬手敲门道:“官家查房!房里的,怎么回事?出来说话。”
无人答他。
敲门剑卫与同伴对了一眼,霍得同时踹开房门杀将进去。薛尧见了连连摇头,朝身旁亲信道:“回去叫弟兄们跟绣衣营的娘们学学什么叫作斯文,成天就打打杀杀,查个房弄得跟刺客进京一样!我老大,你们老大我都是文静的人,知道吗?”
众亲卫看着他们老大,一脸老粗,偏偏说话轻声漫语,叫人骨子里发毛。众人均是死咬嘴唇,低头答是,身子颤得跟风中芦苇似的。
薛尧满意的哼了哼,忽的眼睛一眯,抬首望向那间天字二号。
“噼啪”一声重击响后,刷刷两道黑影自天字二号飞了出来。众亲卫吓了一跳,然后真的一跳避开,待那两团黑影轰隆砸地,纷纷凑上前去瞧个究竟。
“咦,这是老八吗?怎么肿得跟猪头一样,他妈都认不出啦!”
“还有还有,你看老刘,完了,你瞧他痛苦神情,这是废了废了。”
“……”
众人七嘴八舌发表对同伴伤势的鉴定,薛尧额上青筋暴跳,一下推开两三个碍事的,吼道:“统统给老子闭嘴!这当儿,磨叽个啥!”
“……薛老大,不是你叫咱几个斯文的吗?”
“嗯~”薛尧猛地虎目一瞪,众家剑卫纷纷一个哆嗦,立下挑剑斜指,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熊!什么东西吃了狗胆,敢打皇家剑卫!”“操你个娘!圣上都打不得,你是哪根葱,出来!爷爷喂你吃屎!”“干!讲个屁,并肩子上去挑了那家伙软蛋!”“@#¥%……&*”
可以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南陈皇家玄衣剑卫第三营相声大赛。
薛尧提气暴喝:“住口!”
说着一个一个指了过去,耳提面命:“看看,看看你们,这就是我们第三营的素质,难怪建国以来,我三营始终万年不变,倒数第一!亏我们自称帝国未来……”
“不对,老大,我们拿过一次倒数第二!”
“砰!”那位敢于说真话的“帝国未来”飞了出去。
薛尧仗着怒气,朝天字第二吼去:“楼上的,玄衣剑卫营‘雷剑’薛尧在此,是个人物报上腕儿来!”
“哟~长进啦,幺蛾子~”天字二号回话道,不过语气略显阴阳怪气。
“哇哈哈哈哈~~~~~~”
整个客栈欢笑狂喊经久不息,吓着了远来是客的外国朋友,纷纷操着蹩脚陈国方言询问,今日是贵国国庆么?
薛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高潮迭起,精彩纷呈。直到一个剑卫大胆到笑趴在薛尧身上,无知到忘了雷剑的恐怖,还不时拍拍薛尧胸口,那人下场我就不说了。
薛尧拍拍手,料理完一个杂碎,朗声道:“石之轩,我知道是你个王八蛋在里面,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定阉了你个小白脸,送给小五作服侍官儿~”
又是一片沉寂。薛尧显然为找回了场子得意的不行不行,小样,瞧你还敢叫老子……那个什么。
咦,不对?
薛尧两耳一竖,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真真切切听到了一阵衣裳撕扯的呻吟,哦,不是,是声音。脸上顿时暧昧起来,喔~~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原来你在玩那种道道啊,难怪不肯出来的。
薛尧如是想。
“来啊,给本座请石大家出来一叙。”雷剑悠哉道。
“吱呀~”那道房门一阵难过、难受、难熬的呻吟,也显出了现在走出来的主人内心的剧烈挣扎。
“呵呵,石兄,好久不见,你……嘶~~~”薛尧话猛地一断,倒吸一口凉气,此气之强,甚至超过了他平日运气之极境。
“哇哈哈哈哈~~~~~~~~~~”
陈国一天里的第二次国庆到来。
“哈哈,哈,咳,咳咳,不行了,我不行了……”薛尧笑得欲仙欲死,那双巨型肉掌拍倒了一个接一个剑卫,听他语无伦次道,“哈哈,快,快去建康请宫廷御用第一画师石之轩石大家来,我要石大家将石之轩的裸体画下来当作传家之宝代代相传。”
“嘭!”出来那人一掌拍上栏杆,木头质地怎耐得住这一重击,霎时灰飞烟飘。“幺蛾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薛尧立刻捂住嘴,手下剑卫得令似的纷纷捂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