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云‘君之南向,答阳也,臣之北向,
答君也。’若以阳气在南,则位应向北,阴气在北,则位宜向南。今南北二郊,
一限南向,皇帝黑瓒阶东西向,故知坛墠无系于阴阳,设位宁拘于南北?群神
小祠,类皆限南面,荐飨之时,北向行礼,盖欲申灵祇之尊,表求幽之义。魏世
秦静使社稷别营,称自汉以来,相承南向。汉之于周,世代未远,鄗上颓基,
商丘余树,犹应尚存,迷方失位,未至于此,通儒达识,不以为非。庾蔚之昔已
有此议,后徐爰、周景远并不同,仍旧不改。”
佟之议:“来难引君南向答阳,臣北向答君。敢问答之为言,为是相对?为
是相背?相背则社位南向,君亦南向,可如来议。《郊特牲》云‘臣之北向答君’,
复是君背臣。今言君南臣北,向相称答,则君南不得称答矣。《记》何得云祭社
君南向以答阴邪?社果同向,则君亦宜西向,何故在社南向?在郊西向邪?解则
不然,《记》云,君之南向答阳,此明朝会之时,盛阳在南,故君南向对之,犹
圣人南面而听,向明而治之义耳,宁是祈祀天地之日乎?知祭社北向,君答故南
向,祀天南向,君答宜北向矣。今皇帝黑瓒阶东西向者,斯盖始入之别位,非接
对之时也。案《记》云‘社所以神地之道也’。又云‘社祭土而主阴气’。又云
‘不用命,戮于社’。孔安国云‘社主阴,阴主杀’。《传》曰‘日蚀,伐鼓于
社’。杜预云‘责群阴也’。社主阴气之盛,故北向设位,以本其义耳。余祀虽
亦地祇之贵,而不主此义,故位向不同。不得见余阴祀不北向,便谓社应南向也。
案《周礼》祭社南向,君求幽,宜北向,而《记》云君南向,答阴之义,求幽之
论不乖欤?魏权汉社,社稷同营共门,稷坛在社坛北,皆非古制。后移宫南,自
当如礼。如静此言,乃是显汉社失周法,见汉世旧事。尔时祭社南向,未审出何
史籍。就如议者,静所言是祭社位向仍汉旧法,汉又袭周成规,因而不改者,则
社稷三座,并应南向,今何改帝社南向,泰社及稷并东向邪?”
治礼又难佟之,凡三往反。至建武二年,有司议:“治礼无的然显据。”佟
之议乃行。
建武二年,祠部郎何佟之奏:“案《周礼·大宗伯》‘以苍璧礼天,黄琮礼
地’。郑玄又云‘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知礼天圜丘用玄犊,礼地方泽用
黄牲矣。《牧人》云‘凡阳祀用骍牲,阴祀用黝牲’。郑玄云‘骍,赤;黝,黑
也。阳祀,祭天南郊及宗庙。阴祀,祭地北郊及社稷’。《祭法》云‘燔柴于泰
坛,祭天也。瘗埋于泰折,祭地也。用骍犊’。郑云‘地,阴祀,用黝牲,与天
俱用犊,故连言之耳’。知此祭天地即南北郊矣。今南北两郊同用玄牲,又明堂、
宗庙、社稷俱用赤,有违昔典。又郑玄云‘祭五帝于明堂,勾芒等配食’。自晋
以来,并圜丘于南郊,是以郊坛列五帝、勾芒等。今明堂祀五精,更阙五神之位,
北郊祭地祗,而设重黎之坐,二三乖舛,惧亏盛则。”
前军长史刘绘议:“《语》云‘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未详山川合为阴祀不?若在阴祀,则与黝乖矣。”
佟之又议:“《周礼》以天地为大祀,四望为次祀,山川为小祀。周人尚赤,
自四望以上牲色各依其方者,以其祀大,宜从本也。山川以下,牲色不见者,以
其祀小,从所尚也。则《论》、《礼》二说,岂不合符?”参议为允。从之。
永元元年,步兵校尉何佟之议曰:“盖闻圣帝明王之治天下也,莫不尊奉天
地,崇敬日月,故冬至祀天于圜丘,夏至祭地于方泽,春分朝日,秋分夕月,所
以训民事君之道,化下严上之义也。故礼云‘王者必父天母地,兄日姊月’。
《周礼·典瑞》云‘王搢大圭,执镇圭,藻藉五采五就以朝日’。马融云‘天子
以春分朝日,秋分夕月’。《觐礼》‘天子出,拜日于东门之外’。卢植云‘朝
日以立春之日也’。郑玄云‘端当为冕,朝日春分之时也’。《礼记·朝事议》
云‘天子冕而执镇圭,尺有二寸,率诸侯朝日于东郊,所以教尊尊也’。故郑知
此端为冕也。《礼记·保傅》云‘三代之礼,天子春朝朝日,秋暮夕月,所以明
有敬也’。而不明所用之定辰。马、郑云用二分之时,卢植云用立春之日。佟之
以为日者太阳之精,月者太阴之精。春分阳气方永,秋分阴气向长。天地至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