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姜笑道:“现在你明白了我们既当老婆又当妹妹的道理,以后就更不要再妄想我们对你温柔了。还有啊,你知道灵妹妹和伊姐姐是什么身份么?”昭元有气无力地道:“灵儿是我八千九百世前的妹妹,伊丝卡更是我十万八千世前的妹妹。我一个都惹不起,天生就该好好伺候的。”范姜笑道:“不错不错,果然一点就透,一下就能看到十万八千世前。”
昭元叹道:“我还看见了我当泥鳅时被妹妹救下的样子,真的好感激啊。”范姜一怔,华姜却凑过来笑吟吟道:“对啊,少主有仙凡万相,仪态万方。你虽然差些,却也有人兽两相,各有际遇,可惜你那两相都不是好东西。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昭元正待答话,太元圣母却一声怒吼:“这道理都已经讲得这么明白了,还不明白?快说,究竟是哪里不明白?”
昭元忙道:“处处都明白,明白之极。”范姜笑道:“哼,死泥鳅,老祖宗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要是你听太爷那一套,还真得喊伊姐姐为姑奶奶,那可就……嘻嘻,辈份大乱,麻烦大了。”昭元垂头丧气道:“是,是,吃亏就是占便宜,我已经明白了。”
太元圣母见他已彻底服了,哼了一声,冷笑道:“这世界全然好坏颠倒,真是岂有此理。我这么好的琴儿,却居然只娶一个男人;你这么无耻低俗的下界野人,居然能嫁这么多老婆,天理何在?正道何在?你资质愚蠢,只知舍本逐末,居然还要老身给你指出她们都是你妹妹,你才投降,你还是人么?你知不知道妹妹要伺候好,老婆更要伺候好的道理?更让人恼火的是,世上多少人想来伺候都没资格,现在这么多宝贝仙女看你可怜,大发慈悲,不辞辛苦做你老婆让你伺候,你居然还敢不服?!你自己说你良心何在?”
昭元心头越来越郁闷,干脆双手抱头,痛心疾首:“我明白,我明白,一百个明白,一千个明白。她们根本就不是我老婆,她们都是我老板!”范姜等再也忍不住,已是完全顾不得老祖宗就在面前,一个个早已是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连太元圣母脸上居然也泛起了一丝难得一现的笑意。但这只是瞬间的事,太元圣母立刻便又觉得,在此野人面前如此给以颜色,未免又有暗中鼓励之险,自然又恢复了那横眉冷眼、专门怒视昭元一人的面色。
昭元呆呆望着太元圣母的眼神,心头忽然对老子佩服之意无穷无尽。那所有原来对老子那胆小如鼠、只敢跟猴子打架的暗中嘲笑,现在已完完全全都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景仰和拜伏,只觉天地间实在再也没有能比老子更难做的人了。面对这么凶的老祖宗,老子居然能够忍受一百年还不发疯,那个“老子天下第一”的名号,实在是再也正确不过。更可贵的是,在如此积威之下,他老人家竟然还没有被泯灭那可贵的向往平等之信念,一心为天下男人奔走,费尽千辛万苦以图恢复,这份心血和精神是多么的难得,多么的伟大?
昭元的眼睛竟然不知不觉的湿润了,不知是在为老子而悲,是在为自己而悲,还是为这个世道而悲,自然也就全没注意夏瑶琴的美目正注视着自己。忽然他觉夏瑶琴似在向自己凑将过来,立刻吓得清醒过来,急忙恭敬递耳过去,连逃都不敢逃。只听夏瑶琴悄悄道:“你乖乖让我掐一会,不许喊疼,我就不把你刚刚脑子中想的事向老祖宗告状。”
昭元吓了一大跳,正待求她,却觉她那比最美的美玉还要晶莹美丽的小手,已是老实不客气地伸了过来,大摇大摆地就狠狠大掐特掐。昭元痛得全身都如同筛糠一样颤抖,却居然听话得不得了,硬是能死死咬住不作声,脸上表情实是说不出的怪异。
夏瑶琴只觉从来没有掐他掐得如此舒畅快意,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松手。昭元痛得死去活来,只盼恭顺之下她能早一点收手,不料夏瑶琴女儿得志之下,劲头反是越来越大。昭元心下大急,忽然一下扭过头去在她樱唇上亲了一下,悄悄道:“好香!”夏瑶琴本来见他全不反抗,是以也就没有防备,这下被他偷袭得手,顿时玉脸飞红,羞急无限,生怕别人发现,急忙轻云般逃开。
昭元如蒙大赦,可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太元圣母的声音已是泰山压顶般压了过来:“小兔崽子居然在这里都敢无礼?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昭元吓个半死,急忙就想讨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生怕适得其反。范姜已笑着拉住太元圣母的衣袖道:“老祖宗,他本来胆子没这么大的,都是被太爷教坏的。”
昭元感激地朝范姜看了一眼,范姜脸上一红,悄悄转过头去,却不住地道:“老祖宗,太爷才是根本大恶,他不过是条死泥鳅而已。只要没人挑拨,他是翻不起什么浪的。”太元圣母果然怒道:“不错,这老野人老对孩子们心怀鬼胎,这么多年还不死心,到处煽风点火,绝对不可轻饶。小兔崽子,快说那老混蛋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昭元正要脱口而出,但却忽然想起老子如此辛苦地想要重振天下,说起来也实在是为自己好。自己帮不上忙也就算了,却怎么能吃里扒外,卖他求荣?况且今天一折腾,自己对老子更是起了刻骨铭心的同病相怜之感,怎么能舍得出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