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之情。
昭元想到这里,不禁又意兴阑珊。他先前刚与樊舜华作别时,那种巴不得马上跟着她到楚地转悠的心情,也迅速淡了下来:“其实我喜欢她,八成也只是想结识一下她,交个朋友而已。大祭师不是本来就该见多识广么?”
可他想是这样想,心里却还是莫名其妙地隐隐作痛:“人家是楚地公卿千金小姐,自然是要结识的是那些王孙公子。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蛮荒之地的一个野人,又怎么能如此痴心妄想?”又想:“其实天昭年纪岁小,但却也说什么都是美人胚子。若论起美丽,说不定她将来也绝不在樊舜华之下,不过就是年纪太小,美丽尚未尽显。我何必这么不争气,一幅没见过美女的模样?说到底,樊舜华不过是正值花样年华,再加上人要衣装,自己的审美又近于中原一带,是以才会对她如此仰慕喜欢。再说,人家心里,可只不过把我当作路人而已。”
其实昭元还有一点没有觉察到,那就是他自小便无母爱,后来所遇到的女孩除了琴儿外,又全都是跟他争吵打闹;而能象樊舜华这样,既比自己年纪大,又对自己如此温腕可亲的,可还真是绝无仅有。因此,他内心里便无可控制地总有一股想和她亲近之心。这自然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一向以为自己乃铁血男儿,不应当遇事便想母亲,是以虽然此事已如此明显,他却始终也没有朝这上面去想,反而宁愿以为是似懂非懂的男女情爱。
昭元想来想去,总觉樊舜华虽对自己未必有意,但是要自己转过来忘了她,却还是无论如何难以做到。昭元想了许久,却始终想不出个办法来,只能闭目半行功半睡。每隔一阵,便有人来换炬烛,但整个深夜,却也没人来理他。
再过得几个时辰,虽然室内仍是昏暗如初,但昭元盘算时辰,估摸着应已是次日白天的下午时分了。他腹中早已饿得咕咕叫,却仍然无人前来理会自己。要说他虽从来不是养尊处优之人,但这些年来身份非凡,虽也常常自己做饭,但却说什么也没有饿肚子的时候。
既然腹中饥饿难耐,昭元想起传说中内功能短暂压制饥火的说法,便想行功相抗。但毕竟饮食乃是人之本欲,他又实在功力不济,这一运功,反而使得腹中更是饥饿起来。天昭既始终不现身,想来定然是要好好让自己吃吃苦头,说不定便隐身在旁偷偷看自己呢。那些仆妇若无命令,自然也绝不敢来给自己饭菜,便求她们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