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心头思绪起伏:“他们又没拿到鹃儿,怎么发财?他们要找什么重要人物、重要东西?难道便是说我和无字天书么?天可怜见,我昭元都躲藏到了这里,难道也还是不安全?而且居然还要拖累琴儿和杜先生他们?”他想起当日父亲被人识破追杀,也有一半是因为自己而起,心头更是悲凉:“我难道真是不详之身,谁沾了我就谁倒霉?”
程明道:“说到这里,我也不大明白。头儿也私下说了,上面主公交代下来,千万不能让那人活命,但我们这些小虾米也不过就是应付应付差事,不必把自己的命搭上去。这些日子来,我们找遍了各国多少地方,却还是什么都找不到。依我看,主公要找的那人只怕早就死了,只不过主公始终不放心而已。我们就行行公事,安安他的心便是。”
那胖子边搜边道:“可是以前我们都是搜过一两次便算了,哪象这一次都搜了三四次了,头儿还叫我们来搜?难道我们就白痴般一遍遍看么?”昭元听到这里,更是心凉如水:“他们称总头儿为‘主公’?那除了我那一心要置我父子于死地的大王伯父,还能有谁?嘿嘿,伯父,我躲到这里,你都能找来?!”
程明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跟你一样烦,不过有什么办法?忍忍也就过去了。说实在话,我还真恨我这双眼睛怎么就发现了那破鹃鸟,导致后来碰见头儿的时候,惹得头头大感兴趣。不过我们也算运气好了,幸亏这些日子那小子去享艳福当面首去了,不然我们只怕还没啥机会,不知要潜伏多久。我们这次搜仔细些,不管能否搜着什么,只一口咬定再没可搜之处就是。”那胖子道:“我看还不如直接将那小子和这小丫头咔嚓掉,一了百了。”
程明道:“别看那野小子年纪还小,若纯论起武功来,我们两条烂货要一对一的话,只怕还真不是他对手。而且他又整天用毒,万一给你我来点蛊毒,我们二人也就只能趁早自杀算了。何况我们头也说过,将来这个宗族或许还会成为我们主上盟友的。他既与那公主交往甚密,还是先不要乱动的好,免得一不小心惹翻盟友。只要这几个小娃娃跟主上要的人没太大关系,我们又何必去杀他们自寻烦恼?”那胖子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摸索。
昭元听他们话中之意,似是还没有认出自己,不免微微放心下来,但又觉有些不对。那二人摸了一阵,仍是什么都没搜着,甚是失望。程明边走边道:“我们且到那边水缸处洗洗手罢。多次不得,想来也没什么可再搜的了。”昭元一听他们要到水缸处来,不愿意暴露自己,连忙更加伏好。不料鹃儿见敌人已经凑近,忽然主动窜起身来朝程明扑去。
程明一惊,但一见乃是那只鹃鸟,心头大喜:“正要找你,你却来了!”身子一矮便要避过这一击。不料鹃儿竟然似乎也是精通搏击之术,身在空中双翼连旋,身子紧紧随着程明矮身之势,仍是直啄他眼睛。程明肝胆俱裂,一时间无可闪避,只得本能地双手交叠捂住眼睛。只听一声惨呼,程明双手十指被啄,血肉撕裂,指骨露出,但却仍是不敢松手让开。鲜血淋漓之下,样子极显可怖。
鹃儿见未能啄瞎敌人之眼,旋翼直上,又朝那胖子扑了过去。那胖子目赌同伴惨状,更是害怕至极,转身狂奔,丝毫顾不得隐藏声音身形了。鹃儿扑地追上,一口啄去。那胖子右耳顿时缺了一小块,却依然忍痛急奔,竟然没有大喊大嚷。
昭元见情况已急,连忙发出一块石头,正中那胖子的膝盖。那胖子站立不住,扑地跌倒在地上。他怕极了鹃儿铁嘴之威,头面紧紧贴住地面,双手捂住想护,任凭鹃儿停身其背狠命而啄,也说什么都不肯松手。昭元抢上前去用力砸点了程明的穴道,嘻嘻笑道:“便算你们能找到这里,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股脑遭擒?”
话未说完,忽见鹃儿忽然舍了那胖子,飞身猛扑向自己身后。昭元心中大惊,急忙回首,却觉自己咽喉竟已被一黑衣人紧紧卡住;紧接着左手脉门也已被拿住,全身顿时毫无力气。鹃儿奋身前扑,铁嘴利爪直取那人面门。那人竟然不闪不避,忽然放开卡住昭元脖子的手,左手随手一挥一挡。鹃儿铁爪抓落在那人衣袖上,顷刻间片片碎布乱飞,却不见鲜血渗出,似是其手臂上有专门的防护之物。
那人骂了一声“畜生!”左手猛地一带,便如平地起了一阵旋风。鹃儿一时无法相抗,身形翻转下落。这黑衣人猛的一抬脚,居然不知怎地,凌空踩住了鹃儿的一只翅膀和一只脚,其武功竟比之公孙门中第二代的司天仪等也没差太多。鹃儿半身被制,奋身扑腾,尘土飞旋。那人浑不在意,左手点了昭元曲池大穴,低头问道:“说,你是什么人?这个老头又是什么人?你们是师徒么?”
忽听一声叹息,似乎是从极远处传来,但却又象是近在咫尺。那人大惊,右手虽仍是毫不放松,但身体却微一后退。这一退导致脚下缺力,鹃儿乘机腾空而起,腾身向那声音来处飞了开去。昭元听到这是杜先生的声音,忍痛顺着鹃儿飞过去的去势看去。只见杜先生一袭灰白的长衣,已经站在了后院落门口。他肩膀上停着的鹃儿,兀自在张翅扬爪,跃跃作势。昭元心头大奇:“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