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谨听教榆,受益匪浅。”
那少女见他道歉语气甚是诚恳,算是服了自己,心中欣喜,本来板起来的脸又绽开笑意,道:“那好,就不说这俗事了,只说音乐之道。现在说来,你是承认我这《阳春》《白雪》比那《下里》《巴人》”要高雅了?”
孔人见她忽而又绽开笑容,喜怒哀乐皆如小孩子一般,心想:“她武功虽高,抚琴之道也为自己所不及,但心境上其实还极是单纯幼稚,喜好争胜远胜于自己。我又何必去与她相争?”当下笑道:“的确也可说是如此。《下里》《巴人》虽然意境也甚雅,但怎及姑娘的《阳春》《白雪》形意均雅?正如姑娘所说,当时乃是世俗之人唱俗歌,在下也是以俗耳听。而在今天,却是由姑娘这位雅得不能再雅的人儿来亲自抚琴奏曲,在下也是恭恭敬敬地用雅耳来听,这中间自然是大有高下之分了。”
那少女听孔任言下又称赞自己雅致,知道他是为了讨好自己,不想再跟自己争论。可不知为什么,她心下却又起了奇异的念头,希望让孔任更加退让,于是道:“哼,你这耳朵也配称雅耳?我看你是装出来的。你且说说,我这音乐好在何处吧?”
孔任知她无非是想自己更全面地认输,心下暗想:“这少女真是太可爱了。”当下他看着少女双眼,笑道:“姑娘要在下说这好处,那可实在是难了。姑娘所奏之曲清高绝世,在下只怕好处说得少了低了,反而对此曲不敬。姑娘是琴道国手,又于高山之巅奏这乐中极品,所听者又是雅耳雅心,所听着曲,所会者意,所达者心,所动者情。这诸多意会之处,却又怎么说得尽、说得明?在下现在只恨自己虽有雅耳雅心,却没生就一张雅嘴。若是如此美妙之事竟然说之不清,让姑娘不豫,那岂不是罪该万死?”
那少女嘻嘻一笑。道:“没有,你的嘴也很雅致,我很喜欢……”但她忽然意识到这话大有语病,慌忙住口不言,慌忙身子急转,背对着孔任,脸上更已是红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