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孔任不及擦去烂泥,右手摸到一块卵石,运起全身劲力向巨鳄眼睛狠狠砸去。那巨鳄似乎甚怕眼睛被砸,身子一侧,舍了孔任向旁窜开,这一击竟没砸中。那大鳄闪开之时利爪横撕,波的一声,孔任已是衣衫大裂,胸腹之间现出数道血痕。孔任极力告诉自己不可绝望,一面急急续摸卵石,一面身体急速朝岸边退去。
那大鳄似是明了孔任之意,立刻又扑了上来。它似是吸取了教训,这次乃是微闭这边双眼,但扑击之准仍是丝毫不差。孔任知道绝不可容其冲及自己身边,否则自己定被其身子再次扑倒,其咬力奇大的巨嘴只要一回口,便可将自己要成两段。他见其来势甚急,且似有不避卵石之势,急忙一抹眼前稀泥,运起“紫府流星”劲道,将石头向巨鳄之眼缘硬掷过去。
孔任力道极大,巨鳄虽然闭眼,却还是大大吃痛,登时怒吼一声,身子却是不闪不避,依然是直直飞扑了过来。只听哗的一声泥水大响,孔任已被其巨嘴斜斜压入了泥中。巨鳄立时双爪伸出,向孔任奋力乱掏,意欲将其抓得摆正位置,好大快朵颐。
孔任整个人已被扑倒,兼且泥水混浊无法睁眼,其势已是千钧一发。他慌乱中,头脑微乱,忽然不顾一切地忍住鳄爪抓体之剧痛,死死抱住巨鳄之嘴,心道:“我死也不让你张嘴!”但这巨鳄咬力如此之巨,精钢宝剑都能一口咬断,自己这双膀之力,却又怎么禁得住它的嘴?这无非就是自己本能的行为,盼望鳄口能迟到片刻而已。
不料那巨鳄似是对大口被制出奇地恼怒,全身极其狂暴地疯狂翻滚,双爪更是尽力乱抓,头全力左右乱甩。孔任之躯被左右猛甩,头和身子数度撞在泥中乱石之上,痛得眼冒金星几欲晕去。但孔任此时已经抱定必死之心,脑中已只有一个念头“我死也不让你好受!”,双臂更是死死抱住不放。
如此良久,那巨鳄竟然还没有甩拖孔任之制,反而动作渐渐缓慢下来,似有气力不继只象。孔任微觉奇怪,但头目仍是一片混乱,心中惊竦也是丝毫不减,双臂更是一丝不敢放松。又过了一会,那巨鳄已是无力再剧烈甩头翻滚了,身子也已无力再动,但双爪兀自抓个不停。
孔任这时已经渐渐清醒过来,心下对这奇事模模糊糊有了一点明白:“莫非这巨鳄张嘴之力竟然如此之小,竟然都不过我一个将死之人的双臂之力?这世事真是可笑,想这巨鳄合嘴咬力如此之巨,便是钢筋铁骨之人亦可一口咬断,可张嘴之力却是忒般之小,简直是让人难以想象。噢,是了,世人一见巨鳄咬力之猛,自然心神俱裂,慌忙逃避,自然无从去试。要是远避不及,也就成其美餐了,也一样无可去试。这样一来,谁能想到不让它张嘴这个简单到愚蠢的办法,居然还是最有效?哈哈,我真是愚蠢,若是早知鳄鱼怕这个,又何至于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