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享受到摆脱的快乐?就算不想多面对痛苦,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啊。这几天自己忙死忙或,明天不就是自己享受一下的时间么?自己又何不借机轻松一下,转移一下心情?
第二天孔任和往常一样起床,叹了口气,便想登山。他思李小二之铺就在路口,自己可先去歇歇,侃上几句,说不定还能问到一条能不错过任何一处好景致的路径,便信步而往。其时天色尚极早,杨老爹等其实并未起身。但孔任昨晚已先关照过,说自己明日当早起散步,不必起来服侍云云,是以杨老爹特地留下内开之栓,方便其自行出门。
时晨曦尚浅,略有星光,孔任延河岸缓缓而行。其河虽甚小,但河弯甚多,看在孔任这北地之人的眼中,亦是颇多景致。孔任甚是心旷神怡,走得甚慢,暗想:“南国山水果然锦绣,一如南国之人,多于细微处见精华,曲折之处无不如意。嗯,她……是不是也是南国之人?”他一想到这里,不由得面红耳赤,立刻如避瘟疫一样避开,极力要逼自己去想别的事。
忽然,前面数丈之外的苇荡内微响了几声,苇枝荡了几荡,似是有什么东西藏于其内。孔任何等眼力,立时惊觉,知绝飞风过之象,亦非山猫也鼠之扰所致,必有体格较大之物潜藏于内。他心念一动,已疑是埋伏之盗伙。
其时各国皆为盗贼所苦,盗寇所过之处,大则劫城破关,以抢珠宝,小则伏于路上,以掠行人。因此,行路之人无不备剑结伴而行,以期让山贼有所忌惮。这些孔任乃是亲自体验过,自然更是深有体会。他略略一想,不由得暗笑:自己带有盘缠,那些盗贼眼尖,想是看了出来。自己孤身一人行于荒野之处,又脸有书卷之气,看在盗匪眼中,自是容易打发乃是肥羊一只。不过这些盗伙今日碰上我孔某人,却是倒霉到了家。且待我除了他们,也算是为此地之人除了一害。
当下他不动声色续往前行,不时还略做停留,似是在吟哦风景。这时孔任已离动处不到两丈,却见前番所动之处毫无动静,心下暗道:这些山贼却还真沉得住气。然而一直到了离苇枝仅有数尺之处,目力已能辨认叶脉,居然还是一无动静。孔任心下奇道:“莫非这些盗寇见我孤身前来,疑心我身怀上乘武功,不肯出来?哼,这等劫匪为害乡里,人人得而诛之。你们不来惹我,我就不来擒你?今日既然叫我碰上了,那便放你不得。”
转念间,他已手随心动,拔剑出鞘拨弄苇枝,口中喝道:“兀那盗寇,竟敢潜藏害人,还不给我快快出来!”可连喝数声,却是一无所应。孔任益怒,微一侧身窜入苇枝之内,怒道:“岂有此理!苇枝便能藏上一辈子么?”他行步间忽然左脚一沉,已陷入淤泥之中。孔任心已有备,正待借力腾起,右脚边一物忽地向他猛扫了过来,而且其势竟然无可相信的凶猛。显然,若被其正正扫中,自己定必拦腰而断,绝无活理。
孔任又惊又怒,怒喝一声:“好贼子!”然一脚已陷于泥中,急切间无法随意施用轻功,眼见巨物已到,只好就地一个“铁板桥”,身子平平贴于泥面,同时左掌微侧,就其来势向上斜击。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身子险险擦着自己身体从上扫过,落在水中,溅起泥水竟高数丈。然其物甚是敏捷,此身未即全落,另一端已又是唬的一声扑了过来。
孔任见那物身体如此力大灵动,触手亦似是极厚重的癞皮之类,身躯也是庞大长形,知必是水沼嗜血巨兽一类。他见其又朝自己猛扑了过来,顿时连脸上泥水都来不及抹去,立时一个侧翻,全身皆没入泥水之中。同时,他左手急运“吸云手”,顺着自己陷入的左腿连捞数下,终于脱开了烂泥纠缠。但这时身体已失去平衡,只得随侧翻之势横卧于浅水厚泥之上。
这一扑之间,孔任已看见了此巨物的基本轮廓。只见其身长竟达数丈,前粗后细,前面硕大无比一个五六尺长的丑陋巨头,粗可一人合抱。从头至头身相接段,微微裂开一缝,其中全是白森森的牙齿,简直是此头专为一嘴而生。再看其全身,乃是土灰色的块块癞皮,极似武夫之鳞甲。其身侧有四只短短的脚,趾上皆有利爪,一看便知乃是水中巨霸。孔任暗暗心惊,知道自己竟当真遇上了人人闻之色变的鳄鱼。
那鳄鱼一扫一扑,却都不中,那是它猎食生涯中从来没有之事,怒极之下,张开血盆大口,一声怒吼又扑了过来。孔任乃北地之人,虽会水性,但终是不精。加上此时他身在泥水混合之中,又怕着力过重重陷泥沼,一身武功无从施展,一时间只能跟巨鳄比拼蛮力。然巨鳄如此庞大迅捷,沼泽之地方又是地利,人要和它拼蛮力,如何抵敌得过?
孔任眼见那巨口朝自己横腰咬来,一时不及细想,右手挥起宝剑就向巨鳄口中横砍过去,同时身体借这一斫之势,向旁急闪。只听“喀擦”一声,这柄父亲临别赠己的精钢宝剑,竟已被巨鳄生生咬断。
孔任更是心惊:“难道我孔任竟毙命于野兽之口?”那巨鳄又未咬中,更是狂怒,身子在泥中猛的一搅,一大团黑泥和着河水扑面向孔任飞了过来。孔任不及闪避,满头皆被烂泥击得生疼。那巨鳄见此击得中,吼了一声,四脚一撑,又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