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图!”殖死,喜嗣为左相,自是日以复国为念。奈殇公剽屡会诸侯,四境无故;上卿孙林父又是献公衎的嫡仇,无间可乘。
周灵王(姬泄心)二十四年(-548),卫献公(姬衎)袭夷仪(山东聊城西南)据之,使公孙丁私入帝邱城(河南濮阳),谓宁喜曰:“子能反父之意,复纳寡人,卫国之政,尽归于子,寡人但主祭祀而已。”宁喜正有遗嘱在心,今得此信,且有委政之言,不胜之喜。(遗嘱还不打紧,得政是心上大事。)又思:“卫侯一时求复,故以甜言相哄,倘归而悔之,奈何?公子鱄[zhuān]贤而有信,若得他为证明,他日定不相负。”乃为复书,密付来使,书中大约言:“此乃国家大事,臣喜一人,岂能独力承当?子鲜乃国人所信,必得他到此面订,方有商量。”子鲜者,公子鱄之字也。献公(姬衎)谓公子鱄曰:“寡人复国,全由宁氏,吾弟必须为我一行。”子鱄口虽答应,全无去意。献公屡屡促之,鱄对曰:“天下无无政之君。君曰‘政由宁氏”,异日必悔之。是使鱄失信于宁氏也,鱄所以不敢奉命。”献公(姬衎)曰:“寡人今窜身一隅,犹无政也。倘先人之祀,延及子孙,寡人之愿足矣,(下水思命,其语都是如此,只是上了岸,便不肯是这等讲了。)岂敢食言,以累吾弟。”鱄对曰:“君意既决,鱄何敢避事,以败君之大功。”乃私入帝邱城(河南濮阳),来见宁喜,复申献公(姬衎)之约。宁喜曰:“子鲜若能任其言,喜敢不任其事!”鱄向天誓曰:“鱄若负此言,不能食卫之粟。”(此誓亦有分寸,盖终虑卫衎后日不能践言耳。)喜曰:“子鲜之誓,重于泰山矣。”公子鱄回复献公(姬衎)去了。宁喜以殖之遗命,告于蘧[qú惊喜状]瑗[yuàn大孔璧]。瑗掩耳而走曰:“瑗不与闻君之出,又敢与闻其入乎?”遂去卫适鲁。喜复告于大夫石恶(石买之子,石稷之孙。)、北宫遗(北宫括之子,成公枝之孙。),二人皆赞成之。
喜乃告于右宰谷,谷连声曰:“不可,不可!新君之立,十二年矣,未有失德。今谋复故君,必废新君,父子得罪于两世,天下谁能容之?”(说得有理。)喜曰:“吾受先人遗命,此事断不可已。”右宰谷曰:“吾请往见故君,观其为人,视往日如何,而后商之。”喜曰:“善。”右宰谷乃潜往夷仪(山东聊城西南),求见献公(姬衎)。献公方濯足,闻谷至,不及穿履,徒跣而出,喜形于面,(贪昏浅躁,兼而有之。)谓谷曰:“子从左相处来,必有好音矣。”谷对曰:“臣以便道奉候,喜不知也。”献公曰:“子盍为寡人致左相,速速为寡人图成其事。左相纵不思复寡人,独不思得卫政乎?”谷对曰:“所乐为君者,以政在也。政去,何以为君?”献公(姬衎)曰:“不然。所谓君者,受尊号,享荣名;美衣玉食,崇阶华宫;乘高车,驾上驷;府库充盈,使令满前;入有嫔御姬侍之奉,出有田猎毕弋之娱。岂必劳心政务,然后为乐哉?”(岂是个长进的人?)谷嘿然而退。复见公子鱄,谷述献公(姬衎)之言,鱄曰:“君淹滞日久,苦极望甘,故为此言。夫所谓君者,敬礼大臣,录用贤能;节财而用之,恤民而使之;作事必宽,出言必信;然后能享荣名而受尊号。(一般也是“享荣名受尊号”六字,却有如许大不同处,可以观出言之人与立言之法。)此皆吾君之所熟闻也。”右宰谷归谓宁喜曰:“吾见故君,其言粪土耳!无改于旧。”喜曰:“曾见子鲜否?”谷曰:“子鲜之言合道,然非君所能行也。”喜曰:“吾恃子鲜矣。吾有先臣之遗命,虽知其无改,安能已乎?”(既如此,又何必多此一探?)谷曰:“必欲举事,请俟其间。”
时孙林父年老,同其庶长子孙蒯居戚,留二子孙嘉、孙襄在朝。周灵王(姬泄心)二十五年(-547)春二月,孙嘉奉殇公(姬剽)之命,出使聘齐,惟孙襄居守。适献公(姬衎)又遣公孙丁来讨信,右宰谷谓宁喜曰:“子欲行事,此其时矣。父兄不在,襄可取也。得襄,则子叔(剽字。)无能为矣。”喜曰:“子言正合吾意。”遂阴集家甲,使右宰谷同公孙丁帅之以伐孙襄。
孙氏府第壮丽,亚于公宫,墙垣坚厚,家甲千人,有家将雍鉏、褚带二人,轮班值日巡警。是日褚带当班,右宰谷兵到,褚带闭门登楼问故。谷曰:“欲见舍人,(指孙襄。)有事商议。”褚带曰:“议事何须用兵?”欲引弓射之。(何不设计赚他开门?却先示之以兵,使其得以为备,岂是个干事的人。)谷急退,帅卒攻门。孙襄亲至门上,督视把守。褚带使善射者,更番迭进,将弓持满,临楼牖而立,近者辄射之,死者数人。雍鉏闻府第有事,亦起军丁来接应。两下混战,互有杀伤。右宰谷度不能取胜,引兵而回。孙襄命开门亲自驰良马追赶,遇右宰谷,以长铙挽其车。右宰谷大呼:“公孙为我速射!”公孙丁认得是孙襄,弯弓搭箭,一发正中其胸,却得雍、褚二将齐上,救回去了。胡曾先生(生卒年不详。唐代诗人。邵阳人。懿宗咸通【859-873】间中进士,曾任汉南节度使从事。高骈镇蜀时,任其为书记。胡曾为军官多年,历览古代兴废陈迹,辄慷慨悲歌,作有《咏史诗》三卷,今《全唐诗》合编为一卷)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