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么长时间?"麦克唐纳
生气地说道,“你让我们白白浪费了多少时间去搜索那些你本
早已知道是荒谬的事情。"
"不是一下子就清楚的,我亲爱的麦克先生。对这案件的
全盘见解,我也是昨夜才形成的。因为只有到今天晚上才能证
实,所以我劝你和你的同事白天去休息。请问,此外我还能怎
①玩偶匣——一种玩具,揭开盖子即有玩具跳起。——译者注
样做呢?当我从护城河里发现衣物包袱时,我立即清楚了,我
们所看到的那个死尸根本就不是约翰·道格拉斯先生,而是
从滕布里奇韦尔斯市来的那个骑自行车的人。不可能再有其
他的结论了。所以我只有去确定约翰·道格拉斯先生本人可
能在什么地方,而最可能的是,在他的妻子和朋友的帮助下,
他隐藏在别墅内对一个逃亡者最适宜的地方,等待能够逃跑
的最稳妥的时机。"
"好,你推断得很对,"道格拉斯先生赞许地说道,“我本来
想,我已经从你们英国的法律下逃脱了,因为我不相信我怎么
能忍受美国法律的裁决,而且我有了一劳永逸地摆脱追踪我
的那些猎狗们的机会。不过,自始至终,我没有做过亏心事,而
且我做过的事也没有什么不能再做的。但是,我把我的故事讲
给你们听,你们自己去裁决好了。警探先生,你不用费心警告
我,我决不会在真理面前退缩的。
"我不打算从头开始。一切都在这上面写着,"道格拉斯指
着我手中的纸卷说道,“你们可以看到无数怪诞无稽的奇事,
这都归结为一点:有些人出于多种原因和我结怨,并且就是倾
家荡产也要整死我。只要我活着,他们也活着,世界上就没有
我的安全容身之地。他们从芝加哥到加利福尼亚到处追逐我,
终于把我赶出了美国。在我结婚并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地方安
家以后,我想我可以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了。
"我并没有向我的妻子讲过这些事。我何必要把她拖进去
呢?如果她要知道了,那么,她就不会再有安静的时刻了,而且
一定会经常惊恐不安。我想她已经知道一些情况了,因为我有
时无意中总要露出一两句来。不过,直到昨天,在你们这些先
生们看到她以后,她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把她所知道的一
切情况都告诉了你们,巴克也是这样,因为发生这件案子的那
天晚上,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向他们细讲。现在她才知道这些
事,我要是早告诉她我就聪明多了。不过这是一个难题啊,亲
爱的,"道格拉斯握了握妻子的手,“现在我做得很好吧。
"好,先生们,在这些事发生以前,有一天我到滕布里奇韦
尔斯市去,在街上一眼瞥见一个人。虽然只一瞥,可是我对这
类事目力很敏锐,并且毫不怀疑他是谁了。这正是我所有仇敌
中最凶恶的一个——这些年来他一直象饿狼追驯鹿一样不放
过我。我知道麻烦来了。于是我回到家里作了准备。我想我
自己完全可以对付。一八七六年,有一个时期,我的运气好,在
美国是人所共知的,我毫不怀疑,好运气仍然和我同在。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在戒备着,也没有到花园里去。这样
会好一些,不然的话,在我接近他以前,他就会抢先掏出那支
截短了的火枪照我射来。晚上吊桥拉起以后,我的心情平静了
许多,不再想这件事了。我万没料到他会钻进屋里来守候我。
可是当我穿着睡衣照我的习惯进行巡视的时候,还没走进书
房,我就发觉有危险了。我想,当一个人性命有危险的时候
——在我一生中就有过数不清的危险——有一种第六感官会
发出警告。我很清楚地看到了这种信号,可是我说不出为什
么。霎时我发现窗帘下露出一双长统靴子,我就完全清楚是怎
么回事了。
"这时我手中只有一支蜡烛,但房门开着,大厅的灯光很
清楚地照进来,我就放下蜡烛,跳过去把我放在壁炉台上的铁
锤抓到手中。这时他扑到我面前,我只见刀光一闪,便用铁锤
向他砸过去。我打中了他,因为那把刀子当啷一声掉到地上
了。他象一条鳝鱼一样很快绕着桌子跑开了,过了一会,他从
衣服里掏出枪来。我听到他把机头打开,但还没来得及开枪,
就被我死死抓住了枪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