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着武器的。他的手枪从来不离开他的衣
袋。但是,不幸的是,昨晚他只穿着睡衣,把手枪留在卧室里
了。我猜想,他一定以为吊桥一拉起来,他就安全了。"
麦克唐纳说道:“我希望再把年代弄清楚些。道格拉斯离
开加利福尼亚州整六年了。你不是在第二年就随之而来了
吗?"
"是的。"
"他再婚已经有五年了。你一定是在他结婚前后那年回来
的吧。"
"大约在他结婚前一个月。我还是他的男傧相呢。"
"道格拉斯夫人结婚以前,你认识她吗?"
"不,我不认识她。我离开英国已经有十年了。"
"可是从那以后,你常常和她见面吧?"
巴克严肃地望着那个侦探。
"从那时期,我常常和她见面,"巴克回答道,“至于我和她
见面,那是因为你不可能去拜访一个朋友,而不认识他的妻
子。假使你想象其中有什么牵连……"
"巴克先生,我什么也没有想象。凡是与这案件有关的每
一件事,我都有责任查问。不过,我不打算冒犯你。"
"有些责问就是无礼的,"巴克怒气冲冲地答道。
"这只不过是我们需要了解一些事实,弄清这些事实对你
和大家都有好处。你和道格拉斯夫人的友情,道格拉斯先生完
全赞成吗?"
巴克脸色更加苍白,两只有力的大手痉挛似地紧握在一
起。
"你没有权力问这样的问题!"他大声喊道,“这和你所调
查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定要提这个问题。"
"那么,我拒绝回答。"
"你可以拒绝回答,不过你要知道,你拒绝回答本身就是
回答,因为你如果没有需要隐瞒的事,你就不会拒绝回答了。"
巴克绷着脸站了一会儿,那双浓重的黑眉皱起来,苦思不
已。然后他又微笑着抬起头来说道:“嗯,不管怎么说,我想诸
位先生们毕竟是在执行公事。我没有权力从中阻梗。我只想
请求你们不要让这件事再去烦扰道格拉斯夫人了,因为她现
在已经够受的了。我可以告诉你们,可怜的道格拉斯就是有一
个缺点,就是他的嫉妒心。他对我非常友爱——没有人对朋友
比他对我更友爱了。他对妻子的爱情也非常专一。他愿意叫
我到这里来,并且经常派人去找我来。可是如果他的妻子和我
一起谈话或是我和他妻子之间好象有些互相同情的时候,他
就会大发醋劲,勃然大怒,马上说出最粗野的话来。我曾不止
一次为此发誓不再到这里来。可是事后他又给我写信,向我表
示忏悔,哀求我,我也只好不计较这些了。不过,先生们,你们
可以听我说一句结论性的话,那就是,天下再也没有象道格拉
斯夫人这样爱丈夫、忠诚于丈夫的妻子;我还敢说,天下也没
有比我更忠诚的朋友了。"
话说得热情洋溢、感情真挚,然而警官麦克唐纳还是没有
转移话题,他问道:“你知道死者的结婚戒指被人从手指上取
走了吧?"
"看来象是这样,"巴克说道。
"你说'看来象'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是事实啊。"
巴克这时看来有些惊惶不安和犹豫不决。他说道:“我说
'看来象',意思是,说不定是他自己把戒指取下来的呢。"
"事实是戒指既然已经不见了,不管是什么人取下的,任
何人都会由此想到一个问题:这婚姻和这桩惨案会不会有什
么联系呢?"
巴克耸了耸他那宽阔的肩膀。
"我不能硬说它使人想起什么,"巴克答道,“可是如果你
暗示:这件事不管是什么理由,可能反映出不利于道格拉斯夫
人名誉的问题的话,"一瞬间,他双目燃起了怒火,然后他显然
是拚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那么,你们的思路就算是引
入歧途了。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
"我想,现在我没有什么事要问你了,"麦克唐纳冷冷地说
道。
"还有一个小问题。"歇洛克·福尔摩斯提问道,“当你走
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桌上只是点着一支蜡烛,是吗?"
"对,是这样。"
"你就从烛光中看到了发生的可怕事情吗?"
"不错。"
"你就马上按铃求援了吗?"